屠宇鸣眯起眼睛打量了自个儿搭档一番,随后耸了耸肩膀,决定实话实说,“据我观察,他是无论如何赏看都价值连城的宝石,你充其量不过是颗模样相似却经不起仔细推敲的锆石――”
“okaaaaaaaaaaaaaay.”又一个关于“宝石”与“锆石”的评述,褚画勾起嘴角,摆出一副笑着的表情请对方离开,“你可以滚出去了。”
※ ※ ※
凌晨一点,夜睡得更死了些。天空的颜色半黑不紫,有点像黑死病人的指甲。
街上几乎没有行人,离开褚画住处的屠宇鸣在街上百无聊赖地游荡,突然一声呼救的叫喊划破了他的耳膜。
他掏枪上前,结果与一个穿着胶质雨衣的人打了个照面。
雨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对方的大半张脸。他没来得及看清她的长相,却看见了她的红唇、金发、与手中一把至少三十公分长的尖头剪子。犹在滴着血。
真的是个非常高大的女人,甚至拥有男人般矫健的身手。身手不俗于警队的警探差点抓住她,但居然还是让她跑掉了。
他本想不管不顾去追,结果却听见了身后人的痛苦呻吟。
屠宇鸣在心里暗骂:下次!下次,你个变态女人一定跑不了!骂完就赶忙跑向那个跪倒在地的男人,他似乎已经受了伤,用手捂着的肩膀渗出鲜血。他扶着他,焦急地问:“嘿,你没事吧?”
受伤的男孩听到这个说话声慢慢抬起了脸。
四目相视的刹那,屠宇鸣怔得瞪大了眼眸,半晌才回过魂来地说了一个字,“你?”
而对方则开怀地笑出声音,“你又救我一次!”
※ ※ ※
向笛表示只是肩膀被扎伤,不用去医院,屠宇鸣就将他送回了家。
木相框、铜相框、水晶相框,墙头、茶几、衣柜,姐弟俩的照片摆放了满满一屋子,每一张照片上的年轻男女都举止亲昵,笑容莞尔。他们眉眼依稀有些神似,但姐姐向莱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弟弟向笛则腼腆而清秀。
屠宇鸣脱下向笛的外衣替他包扎伤口,他和不少妓女有过露水情缘,知道这些性工作者们尽管喷着浓重的香水仍掩不掉身上那股子令人不悦的气味,就好比涂抹多了祛除阴虱的药膏,那种独特的怪味儿将似烙印一般纠缠你很久。可是这个男人非常清新,气味很好。褚画的体味如香甜的蜜糖,而向笛却像青草一般清新。
“除了苏格兰人和非洲那些原始部落,任何男人穿裙子都该枪毙……”干净的黑色短发,以及一张全不沾染脂粉气息的脸。一向喜欢美丽女人的勇敢警探莫名感到些许手足无措,他愕然望着他,旋即又尴尬补了一句,“你现在这样……挺利落,也挺爷们。”
“让顾客满意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只是敬业,我没有异装癖。”伤口包扎好了,向笛披上外套,笑了笑,“顾客的要求我会竭尽所能地给予满足,但我本人并不是那晚你所见到的那个样子。”
屠宇鸣闷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为什么要这么做?”
向笛显得很诧异,反问道:“什么‘这么做’?”
屠宇鸣顿了顿,才似下定决心般问:“为什么要出卖肉体?”
向笛反倒笑了,“为什么不呢?”
年轻男人的五官十分清秀,算不得多好看却非常令人舒服。他并不太高,却也绝不像屠宇鸣所说的那么矮。身为男子算是中等身材,身为女人就绝对算得上高挑了。屠宇鸣对这个高挑的“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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