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部滴落,仿若石像头顶流出的血液,更要命的是,一面一米见方的铜镜就立在床的正对面,映出人影绰绰,却又看得不甚清晰,有种老旧的不真实感。
浴室里有一个很大的浴缸,和房间的古色古香不同,浴缸很现代,看得出来不是便宜货,可浴缸前却立着扇刷着鲜红油漆的屏风,屏风中间没有图案,只有《红楼梦》中宝玉最后吟诵的诗句:“我所居兮,青埂之峰;我所游兮,鸿蒙太空。谁与我逝兮,吾谁与从?渺渺茫茫兮,归彼大荒!”
余祐微在屏风面前伫立许久,她读《红楼梦》时对这首诗印象很深,彼时她还是一个拼尽全力才能像身边的同学一样正常生活的倔强少女,读到这首诗时有种人世间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再努力最终也不过归于尘土,很是丧气。
正当她沉浸在回忆里,试图与客栈老板神交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撞击的声音。
扑通一声把余祐微从诗歌中叫醒,她以为是客栈的其他房客带了小朋友,不小心把足球踢到她的房门上,本不欲理会。可很快门口又传来了拉动门把手的声音。一切发生的很快,快到还在浴室的余祐微来不及反应,似乎是有人试图转动门把手打开门,开门失败后又用力推门,推得门上的门链都在哗哗作响。
“谁?”余祐微大喊,不会是张重之,他如果要找自己一定是会敲门的,而且他知道自己在房间,不会这么用力的推门。
声音消失了,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余祐微的幻觉。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先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整理一下,带上一些等下可能会用到的东西,跟张重之先到外面转一转,最好能问问本地人,现在那些昏迷的人是什么情况。
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衣服鞋子,余祐微敲开了张重之的房门,她很好奇张重之的房间是什么样子。
张重之虽然好奇这家客栈的陈设,真正住进来还是大开眼界,不由得担心起余祐微来,即便她一直跟这些玄秘的东西打交道,这种视觉上的刺激也不见得会喜欢,正想去询问,余祐微就来敲了他的门。
张重之的房间诡异程度比起余祐微的,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余祐微一进门,挂在走廊尽头那张清朝女人的画像等比缩小的挂在玄关处,进门之后无论如何活动,余祐微总觉得自己还在那个女人的视线范围内,多少有些不自在。
餐桌前立着一个和真人等高的青铜僧人像,青铜上面的斑斑锈迹大部分分布在僧人脸上,让人看了有种既恶心又不敢不敬的不适感。
房内的床就更加的诡异,那是一张深褐色的实木大床,高高的举架悬在床上,细致的镂空纹饰没有带来丝毫的美感,反而让整张床有种深陷的感觉,仿佛合上蚊帐就与这个世界没有了关联一样。
这张床给余祐微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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