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话,少说句就憋死你了?”他瞅了大儿子一眼,见大福低着头编草鞋呢,脸上没什么表情,又想亏得大儿媳不在家,否则这话让她听见,也太不像那么回事儿。
三婶对二婶道:“我去喝口水。”说着起身进了屋,去了东间带上门,对张氏道:“娘,还不舒服呢,我给你捏捏头吧,去去火就不头疼了。”
说着上了炕,要给张氏捏头。
张氏哼道:“有什么好捏的,早晚就气煞了。”
三婶笑了笑,用很低的只有两人听的声音道:“娘,你跟没影儿的置什么气。俺大嫂子娘家比咱们几家都好,自然瞧不上咱,以前我就想说来着,又怕娘你嫌我下舌头。我那时候就说让大嫂从娘家借几两银子,咱们多买几亩地,等慢慢地打了粮食还他们。结果大嫂不是说娘家没闲钱吗?柳家俺大爷每次来都不给带什么好东西,不是送骨头就是给麸子的,一点都没有诚心。现在他们怎么有钱读书了,改装磨坊了?这些都得不少钱吧,估计能买好几亩地呢,谁知道他们藏的那么深。亏得娘对他们还那么好,总是让孩子去看看他们。”
张氏头更疼了,她怎么能不气?这个大儿媳妇,反了她了,不仅不听自己的,不管她娘家要钱补贴家里,反而处处跟她作对,现在竟然敢挑唆着男人和公爹想夺她的当家大权,真是反了她了!
火了,以为她不敢把大儿媳妇休回娘家是怎么的?
三婶继续笑道:“娘,叫俺说,你也别生气,分了家,你和俺们一起,娟娟她爹那人你还不知道,最听你的话,最亲娘了,你来俺家,你当家。去大房有什么好的?他们家孩子那么多,吃没的吃,喝没的喝,到时候娘你还能看着他们饿死?怎么能不拼命地给他们出力当老黄牛?到时候人家把你当个正儿八经的老丫头你都没法说呢。话又说回来,他们好意思这么对你,你可不还意思地看着他们饿死不管吧,娘,你说你这么个心软的人,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张氏哼了一声,心里很受用,虽然这个三儿媳妇滑头点,可说话中听,叫人心里舒服。相比之下,那个大儿媳妇,太阴险了,太奸诈了,太狠了,太坏了,简直是白眼狼啊。
“你们爹不同意呢。”从前张氏是不想分家的,可现在她是死腻歪那个要篡她当家大权的柳氏了,恨不得赶紧分了家才好,不过又头疼如果分家,老两口还和大儿家一起过,这样可不好。
如今这么一大家子,那女人就敢挑唆自己男人和她老头子抢她当家权,到时候分了家,还不是名正言顺地儿媳妇当家?
这对于要强了一辈子的张氏来说,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而三婶打的主意,自然是秀容勘破的那种,现在老两口还能干啊,跟着他们自然要帮他们干活,而且还能赚个好名声,但是被分出去的人也是要养老的,要往家送粮食和钱的。
每年一定量的粮食、油、蛋是必须的,老两口现在怎么会舍得吃?自然就算是三房的了。
等老两口年纪大,真的动不了了,自然也不是三房自己养,肯定就要三家轮流的,谁敢不养,就告他个不孝的罪名,看看敢不敢!
三婶看婆婆被自己说动了,心里很得意,觉得不能逼得太紧,话说到了就好,只要让婆婆越来越讨厌大嫂和大房,她的目的自然而然的就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