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解释,下意识地望向手里的古琴,琴身为千年玄铁,琴弦根根为千啄白凿的至纯精钢,若非有内功之人不能轻易弹奏。她一脸泠然地望向若无其事的燕京秋,不敢相信她居然以此至钢至寒之琴来折磨她。
他明明知道她手已受伤,而这铁玄琴过于刚烈,没有内功的人弹奏,必将大伤元气,催动心中的哀恸戾气,伤人身体不浅。若不是后来燕京清的笛声感化中和了她的戾气,她必然会给戾气所伤,五脏六腑俱损毁。
燕京秋他,他竟是这么想让她死?
雪妍一把抓紧了衣裙,雪白的裙裾上立刻展现朵朵红梅,怒放在炎炎夏季。这个夏天,怎生这般的寒冷,雪妍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一把丢下古琴,做了一个揖后踉跄离去。匆匆走到墙角处,直到不见人影,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撒泼在墙壁上,格外地刺眼。
望着雪妍步伐不稳地离开,燕京清收回了笑容,冷冷地问一句:“九哥当真如此恨她?”
燕京秋拿起铺成在石凳上的团扇,正是雪妍遗留之物,上面铺满了洁白的梨花,淡淡的清香,一阵风吹过竟如白雪纷纷一般美轮美奂。他将团扇拿至面前,细细地打量道:“我从来不恨与我无关的人,我恨的只有一个人,从头到尾把我当傻子的一个人。”
他嫌弃地一把将团扇扔开,正好扔至燕京清面前,扭过头去,丢下一句话:“父皇急着召你入宫,你想好了没有?”
躺在面前的那柄团扇,洁白的扇面绣着一株红梅,在风霜雨雪中傲然怒放,正如那个人一般,不服输的眼神落在他眼里,竟是滚烫的生疼。他捡起团扇,摸着上头红艳艳的红梅,声音飘然:“九哥,我想要的只有一样,而天下间只有你能够给我。你会不会将她让给我。”
洁白的梨花纷纷摇落,洒满了一桌子的佳肴美酒,几朵花瓣误落杯中,盈盈素酒衬着点点洁白,在风中微微震荡。摇落了一地的洁白风霜,却扫不开心中的无限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