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霍弋给介绍的什么人,说是做房地产的朋友,开楼盘的时候想弄个开幕式。也是因为看到霍弋那殡仪馆开业做得很别具一格,所以找上了他们。
安以然觉得有生意上门当然好啊,可她不想在饭桌上谈合作。
之前跟安以欣去过一次,还打着许市长的名号席间都被灌了不少,她要是顶着策划公司的名义桌上酒桌,能避免得了?
安以然想来想去还是去了,房地产可不是小案子,当然得接下来。没带小助理,带着小赵儿去了。就跟上战场似地,安以欣说得没错,开门做生意,她迟早会出来应酬这些。可现在,是不是早了点?她还没有那个本事独挡一面。
去的时候小赵儿打趣说:“头儿,你要是扛不住了就溜,我们的目的就是拿到合同,只要他们在合同上一签字,咱们就撤,你看怎么样?”
“就怕他们不放人,到时候合同没签还把人得罪了。”安以然苦哈哈的说。
小赵儿比划了个笑脸说:“别苦着张脸,没那么难的,大场面我见得多了,放心吧,有我呢。我主管饭桌上的应酬,你就盯着合同,反正咱们不能亏了。”
安以然点头,到了饭店对方还没来,安以然把项目价格表和合同准备好,做策划的向来都是先签合约付定金,然后再按照客户的要求出活动策划的案子,客户满意活动流程后就可以就联系各方为活动当天做准备。包括礼仪、主持、表演、场地等,这些都需要策划公司提前联系安排好。
安以然他们做策划时间倒是不久,不过跟各方的合作都很顺利。当然,这些大部分功劳都要归功于小赵儿,联系表演节目的,主持人那些基本上都已经跟三人行签了长期合作的合同,在与人打交道这方面,安以然从小赵儿身上学到不少。
对方人来了,小赵儿一人把持整个饭局,谈笑风生丝毫不冷场,饭桌上气氛不错。可安以然还是被灌了酒,脸色惨白,硬撑着。
可饭局后对方还没那意思签约呢,也没那意思说正事儿,一群人往娱乐场所走,都吆喝着去媚色,小赵儿也随声附和,弄得安以然脸色很难看。
两方人上了各自的车,安以然出声抱怨:“饭都吃了,为什么还不说签约的事?还去喝什么酒啊,刚才他们也没少喝。”
她实在不明白,这些标榜着时间等于金钱的商业人士怎么会在谈一个合作项目时候会是这么拖沓,这明显就是假公济私。诚意不诚意在饭桌上能看得出来?
“头儿啊,你以为生意这么好做?我们要促成这次合作,那就得拿出我们的诚意出来,不过就是陪着乐乐,这在这圈子早就成了不成文的习气,你埋怨也没用,要端着这些清高架子不肯出来,那就回家画漫画去,生意也别桌了。”
小赵儿那话说得有些重,大概也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安以然伸手抚着额头,小赵儿扭头看她,问道:“头晕了?要不你就回去休息吧,我叫小助理来替你,总之我保证给你把合同拿下。要回去吗?”
“不用,算了,还是去吧,他们也没提出过分的要求。我只是有些不习惯,大概接触多了就会习惯。你小心开车碍,喝了那么多酒,要被警察逮到你就死定了。”安以然揉着额头,有些晕沉,她是喝得不多,可那是酒精浓度极高的烈酒。
“放心吧,这点儿还不算什么。”小赵儿把车倒是开得稳稳,如他所说,他酒量确实在那,上学时候喝倒过全班的人。
倒了媚色安以然忽然想起齐风来,他说媚色倒台了啊,这不开得正红火,哪里想经营不下去的样子?
“媚色是不是停过一段时间没营业啊?”安以然问小赵儿。
“不清楚,我向来洁身自好,没有在这里泡着的习惯。”小赵儿说得得意。
安以然飞了他一眼,这小子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带上自己夸一番。
大抵是欢场中男人的本性容易显露,对方竟然点了陪酒的小姐进来,安以然一张脸登时煞白煞白的。
她坐在一群浓妆艳抹的女郎中间显得格格不入,中间小赵儿出去接了个电话,安以然这就惨了,那边黄总借着合同的事儿愣是推了她几杯酒喝下去。
安以然酒气上来,开始头晕,好在对方没赖账,把字签了。却在签了字当下顺势抓着安以然说:“安小姐,黄某有幸请你跳支舞吗?”
安以然摇头,连连甩开黄总的手,难掩心底的厌恶嘴上话却不能说得太过:“对不起黄总,我不会跳舞,我需要上洗手间,失陪一下。”
安以然抓着包包往洗手间跑,跑出去时小赵儿正好回来,看她满脸通红就知道喝酒了,扶了她一把,脸色有些愤怒却很快又压下去:“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没关系的,黄总签字了,我去下洗手间,你先进去吧。”安以然摇手,推着小赵儿进包间,自己扶着墙壁摇摇晃晃进了洗手间。
好想吐,可又吐不出来,酒气一阵一阵儿的往头上冲,吐不出来可又顶得胃里难受。安以然脸埋进冰冷的水里埋了良久,脑子混混沌沌的,出现了个巨大的漩涡,她自己感觉就跟在那大漩涡不停的打转打转,转得她头晕眼花。
直到身体僵硬,才慢慢把脸抬起来,鞠一把水,拍拍,不是拍,根本就是在扇自己耳光,不过她没感觉痛。是记得很清楚她要回包间,但是干嘛去,忘了。
撞上堵肉墙,安以然抬起湿漉漉的脸望去,当即兴奋的抱上去,大叫:
“哈哈……魏峥,魏峥,呃,那天,我看到你了,对吧对吧?果然是你的,你看我就是这么厉害,一下子就看到了,摸摸脸呀……碍,你别学沈祭梵,板着脸不好看,难看死了……呵呵,魏峥,你笑笑呢,笑笑呗……”
姑娘没认错,确实是魏峥。大概是信任的人,就这抬眼时候彻底醉了,脑袋中一直努力绷着那根弦“啪”地一声断掉,安以然一个劲儿的往肉墙身上爬,大概是她浑身有些抽,直冒冷汗,而魏峥这堵热源正好合了她心意。
魏峥伸手拉她不停乱摸的手,握住她手腕,垂眼看着她红得不太正常的脸。
“傻丫头,不会喝酒就别喝,这种地方不是你眼里看到的那么好。”魏峥轻轻撩开她湿黏在脸上的头发,明明是朵在温室培育的小百花,却偏要一意孤行跑外面去接受风吹雨打,每个人的极限都不同,想成长固然好,可也不能这样偏激。
“魏峥,魏峥,我冷……”安以然往魏峥怀里钻,脸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魏峥摸了她额头,分明滚烫得厉害,可她身子却在颤抖。魏峥的手松开又握紧,想抱住她,却知道不能。心里想着,就抱一下吧,一下就好。
安以然手腕被他松开,整个人直接往他怀里钻,魏峥轻轻将她拥着,极小心的环在怀里,低低呼吸着,有一丝悸动从心底最深处逐渐蔓延,无限扩散。
“哌哌哌……”几声清冽的掌声突兀的响起,魏峥猛地一惊,侧目看去。舒默那头扎眼的头发首先撞入人的视线,舒默吊儿郎当的缓步走近,嘴角挑着笑:
“哟哟,瞧我发现了什么?怪不得出来这么没回去,美人儿在怀啊?”
魏峥微微动了下,下意识伸手掩住安以然的脸,将她脸往怀里压。然而舒默说话间却快速出手,下一刻已经近身,伸手去拽安以然,魏峥一惊,快速挡开。舒默再度出手,魏峥到底护着安以然出手不方便,一拉一带的瞬间被舒默夺了去。
“哈哈……别遮着掩着,男人嘛……”舒默抢到人得意极了,却在调笑之时侧目看了眼怀里的女人,目光一扫,一愣。反应过来后立马身手拨开安以然脸上的头发,确认了是谁后松开手,无奈笑了声,说:
“我当是谁呐,呵,小妖精还真不安分……”伸手拍着安以然的脸说:“安小姐醒醒,看看我是谁?醒醒……”
魏峥压下窜上头的火气,出手挡下舒默拍打安以然脸的手,怒道:“你活得不耐烦了?嫌命太长还是怎么着?”
舒默侧脸看着魏峥,冷笑一声,没回答,转向安以然,抬起她下巴。安以然微微睁开眼,手指向他的头说:“头发,头发…”又摇头,没人听懂她想说什么。
舒默抬起她的脸,说:“宝贝儿,亲个小嘴儿,亲不亲?”
安以然点头,亲。舒默还真往她跟前凑,魏峥火了,一把将人带回身边,空余的拳头毫不客气朝舒默挥去:“我看你是活腻了!”
舒默后退一步,抹了把嘴角,收了吊儿郎当的语气道:“魏峥,你既然知道我这是在找死,你也该看看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天底下女人一大把,女人玩厌了还有人妖,你非得盯着这一个?你也知道这是在找死,你他么就该清醒点!”
魏峥脸色变了变,目光冷漠的移向别处,道:“你想多了。”
“一次我想了,两次,三次可就不是了。你以为你能瞒住爷?连我都看出端倪来,你以为爷会不知道?肖鹰的事瞒住了吗?别把爷当傻子,坐在那个位置的人,谁瞒得了他什么?魏峥别自寻死路,四大暗卫已经去了一个,你难道想我们这一届群龙无首吗?”舒默情绪忽然高涨,语气冷冽起来。
安以然被吼得耳朵“嗡嗡嗡”的响,抓着魏峥,眼睛瞪得老大,可尽管她瞪那么大她依然没看清什么。
指着舒默大声吼回去:“你吼什么呀?吵死了!”
魏峥、舒默同时看向她,一瞬怔住,舒默片刻后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道,“把她送爷跟前去,恪守你的职责和本分。要么,你自个儿领回家,一夜快活后自行了断。今儿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也不干涉半句,怎么选都看你。”
舒默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魏峥垂眼看着安以然,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舒默在贵宾间外站着,顾问侧目扫了他一眼:“劝你把持着点儿,别在爷跟前乱来,小心让你一辈子做不成男人。”
舒默擦了下鼻骨,点头,这话实在中肯,可得跟魏峥也说说:“没呢。”
他要敢在沈爷面前胡作非为,他这不是找死呢嘛,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里面有女人尖锐的喊叫声传出来,舒默跟顾问俩对望一眼,直接推门进去,沈祭梵就跟帝王似地坐在沙发上,手上漫不经心的晃着猩红的液体,正和一边女人手腕上鲜红相应。舒默暗暗翻了下眼皮,这些女人是想上位想疯了?什么人都敢靠近,这就是在找死?
大概不是破了皮肉那么简单,地上一大摊血,倒在地上的女人脸色惨白,直打滚却不敢再叫喊半句。向来这种事都是舒默善后,走进去对沈祭梵微微欠身之后直接拧着女人出去了,扔哪都成,就是不能碍着人的眼。
对面的人脸色明显白了几分,几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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