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两天中,鹰隼一直杳无音信,为此汪直铭非常着急,毕竟何苒苒明晚将要参加龙川为她准备的宴会了,错过了,将很难寻找下一个“调虎离山”的机会了。
晚上九点整,鹰隼的电话打来了。
汪直铭顿时喜出望外,接起了电话;“文件你看过了?”
“看过了,根据文件上情报证实,部分黑百合在滩头码头的十八号仓库中。”鹰隼说,“但我怀疑那是日本人请君入瓮的圈套,毕竟在不久前,张道夫死在了滩头码头。”
“滩头码头?”汪直铭装作担忧地说,“张叔的确在码头遭到了日本人埋伏,而且他行动后,日本人加派了不少人手在滩头码头驻防,就算黑百合真的在码头,贸然行动恐怕也会步入张叔的后尘,要不,你我再好好斟酌?”
“哈哈哈,我本想吓唬你,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怕了。”鹰隼笑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呀,还非去滩头码头闯闯不可。”
“站长果然有魄力,我汪直铭也不是孬种,舍命陪君子便是了。”汪直铭将明晚的行动计划如实的告诉了鹰隼,当然,除了计划真实目的。
鹰隼对他调虎离山的计划拍手叫好,爽快答应明晚开展行动。
挂了鹰隼的电话,汪直铭所有的担忧一扫而尽了,鹰隼终于进入了圈套。正在他沉浸在喜悦当中时,何苒苒下班回来了,他激动地说走到她跟前,说出了这个好消息;“鹰隼上钩了,计划明晚可以正常进行了。”
何苒苒似乎并不是太激动;“鹰隼是个多疑的人,怎么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其中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放心吧,出不了什么问题的。”汪直铭微微一笑,心想,他和何苒苒的身份互换了,他成了做事果决的特工而何苒苒却遇事畏手畏脚了。
“既然你确定没有问题,那么计划明天实施。”她还是提醒汪直铭,“小心行事,觉得情况不对马上离开。”虽然何苒苒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但总觉得此次行动太过顺利,味不对。
汪直铭会心一笑,说;“你也一样。”
……
明天日落西山,汪直铭会和鹰隼在滩头码头汇合,趁着夜色潜入十八号仓库。第二天,他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手枪的子弹匣上满子弹。
太阳将要落入西方,彩霞绚丽缤纷。汪直铭站在滩头码头上,看着船来船往的黄浦江入海口;海风撩起他的头发,漏出了紧蹙的眉头;他抬手将烟送到嘴中,吐出的烟被海风吹散了,消散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中。
数不清的货轮穿梭在江海交汇处,冒着黑烟,发出了“呜呜”引擎声,向着大海外满载而去,满载而归……汪直铭回过头,看到的是密麻的仓库区。这里曾经是上海商会的财产,上海事变后,上海商会在日本人的威逼利诱下成为了傀儡,而滩头码头仓库区则“顺理成章”的成为他们继续发动侵华战争的物资站以及囤积敛财的大本营。
滩头码头遍地黄金,只不过,这些黄金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
天色彻底暗下来时,远处,亮起了数个手电的光亮,他看到七八个人走来,为首的正是鹰隼。
鹰隼先是探头望了望他身后,又上下打量着汪直铭,难以置信地说;“我挺佩服汪老板的勇气,竟然敢单枪匹马来执行任务。”
“有站长在,我还怕了日本人不成?”
“即便我不在,你也敢去闯龙潭虎穴。”鹰隼稍加思索了会,别有用心地说,“我的意思是,汪老板做古董买卖的,自然对俏货情有独钟,到时,你看着我独占了黑百合难道不眼馋吗?”
汪直铭看着他,越咂巴越觉得不对味,按理说,想他这样聪明的人不应该在这个关键时刻问这样挑拨离间的问题。不过,鹰隼提防他暗中争夺黑百合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那批文物对汪直铭也是不小诱惑。
无论如何,汪直铭要给他打一针定心剂;“不眼馋是假的,但我识时务,该拿什么不该拿什么我分的清楚。”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鹰隼,说,“我为党国办事,党国保我平安,非常划算的一桩买卖。”
“哈哈哈。”鹰隼双眼眯成了细线,爽朗地笑着,他拍了两下汪直铭的肩膀,说,“聪明人识时务,懂分寸,你便是聪明人,我很欣赏聪明人,党国也欣赏聪明人。”他接着说,“有朝一日,你若想来军统,郝处长必将重用。”
汪直铭附和一笑,却对鹰隼画的大饼嗤之以鼻,只不过,看着眼前这位即将下黄泉的人,汪直铭也随他开心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汪直铭时不时抬手看手表。八点钟,估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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