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苒苒不理解,为什么他偏偏要跟一个冷血动物继续合作下去,“我早对你讲过鹰隼的为人了,在他眼中,信仰,感情,道义……什么都不存在,他只在乎官途,他来上海只是为上位攒足政治筹码,你和我以及军统的那些情报人员将会成为他的踏脚石,你愿意跟这样一个冷血的恶魔合作?”
“我知道我在与狼共舞,当然,想要撒手不干了鹰隼那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但你呢?你没有十笏行的庇护,而且,日本人不会去保护没有价值的你,加上鹰隼爱屋及乌的个性,你觉得他不忍心处理了作为老猫学生的你吗?”
“牺牲我一个,保护那么多人的性命,还有不让日本人夺走黑百合,我毫无怨言。”
汪直铭脸色一变,猛然将盛满牛奶的杯子重放在桌子上;“牺牲,牺牲,你脑子除了这个东西还有别的吗?活下去,你就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任何事,现在死了,无非是上海旮旯的灰尘,什么都保护不了!”
何苒苒先是一愣,随后仔细一想他说的是对的,因为,死人是什么都做不成的。看着汪直铭因为发怒而眉头紧蹙的模样,她非但不生气内心反而像点燃了堆篝火,暖洋洋的,就像一整晚都依偎在他的怀中的一样。想到这里,她耳朵根都红了,只不过被头发遮挡的严严实实,汪直铭根本发觉不了。
“你打算怎么在方墨林手上拿到汝窑?”何苒苒终于开了口。
汪直铭陷入了沉思,到了现在,他都没想出在方墨林手上拿到汝窑的办法。
何苒苒看出了汪直铭的难处,想了会儿,说;“我倒有一个办法。”看着他投来了期许的目光,她接着说,“滨崎当初成立侦查处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追查锄奸小组,我们为什么不借助这个有利的条件呢?”
“你想让鹰隼和方墨林狗咬狗?”
“既然鹰隼怎样对待我,我也不会出卖他,毕竟他是军统的人。”何苒苒说,“我的想法是,为什么不趁此机会借助鹰隼的手彻底铲除掉方墨林呢?”
仔细斟酌何苒苒的办法,汪直铭有种拍案叫绝的冲动。他们和鹰隼的目标都是杀了方墨林,如果设计一个让他自投罗网的圈套,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是愿意看到的结局;巧合的是,为方墨林挖坟墓的条件很具备,其一,方墨林正在上海掘地三尺寻找锄奸小组的下落,而他们知道鹰隼的下落,另外,日本人正在追查汝窑的下落,方墨林肯定整日提心吊胆,想要将手中那块烫手山芋出手。这几个有利的条件结合在一起,方墨林必死无疑了。
“我想,我们有必要去见一次方墨林,在他面前演一唱双簧。”何苒苒说着,指着脸上的伤说,“有这些伤势在,方墨林肯定不再怀疑我们跟鹰隼闹掰了。”
汪直铭找不到恰当的词汇来形容她的聪明了;“当初冒着生命危险选择你这位搭档,足以说明,我是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