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童隔着珠帘，看到辛梦兰转过头来，一双盈盈水眸竟然没有受到任何岁月风霜的侵染，依旧那么明亮，哪怕她没有化妆，盘着发，穿着一件款式极平常的暗蓝色旗袍，披着深灰色的披肩，却依然让人觉得气质动人。
辛梦兰也隔着珠帘看向她，她似乎比商童还紧张，站起来時身子微微发颤。
“这是菜单——”服务生走到商童身后，替她掀起了帘子，将菜单递给辛梦兰。
“商小姐想喝什么？”辛梦兰将菜单推到她这边，她的手指白皙细长，看上去养尊处优，翠绿色的戒指水头十足，应该是上好的老坑翡翠。
“东凯说是的。”辛梦兰缓缓地开口，她凝视着商童，看她生气的表情，听她说话的声音，似乎都想要努力辨认什么。
“云兮？”辛梦兰上前去，她似乎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她上前握着楚云兮的右手，低声道：“别说了。”
楚驭西的目光也专注地落在楚云兮的手腕上，似乎没看到有血渗出来，才转向一边的商童，目光如冷箭一般。
“啊——”她闷哼出声。
楚驭西突然捏住她的手腕：“放开——”
辛梦兰头有些晕，她看到楚驭西也在一旁，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巧，她还有好多话想问，可是却全都哽在嗓子处，只颤声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衣服前襟十分狼狈，咖啡被水渍弄得晕染开，一大片褐色，湿湿地黏在身上。
因为走得太急，又没有抬头，感觉到有阴影靠近的時候已经晚了，两杯热烫的咖啡全都倒入了她怀里。rbhy。
“他不知情，不怪他。我要说的就说完了，接下来怎么做就是你们的事了？”商童抓起装手机的小包就要起身，却被辛梦兰伸手摁住。
她腾出一只手来，握着楚云兮的手腕，想要将她扯开。
辛梦兰已经转过头去：“两杯摩卡。”
她的脑中反复出现两个镜头，一个是辛梦兰那么紧张的表情，她握着楚云兮的手，表情那么担忧，仿佛刚刚她不是弄伤了她的刀口，而是给了楚云兮一刀一样。
听到辛梦兰口中说的“云兮”两个字時，她才回过神来，正对上楚驭西似笑非笑的冷眸。
从卫生间出来一个女人，在旁边的手盆洗手，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得侧目起来。商童抽出旁边的纸巾，背过身去，她擦掉脸上的水和泪，将纸巾揉成一个团，扔到垃圾桶里，再低头看自己的衣服，都贴在胸前，这样怎么能走得出去？
为什么？
她把后几个字咬得很重，倔强的容颜慢慢浮起一片红印，话已说完，她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低着头就要从旁边绕着离开。
直到两个人出了门之后，楚驭西才收回冷鸷的目光，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哦？”楚夫人愣了一下，她慢慢地咀嚼着这番话，认认真真地盯着商童看：“你说的是真的？”
热烫的咖啡沁湿她的衣服，贴在胸前的皮肤上，她狼狈地用手稍稍隔开：“卫生间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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