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没有他的消息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们不是本地人,是y城人。当年他因为吸毒,卖光了所有家产,欠了不少钱。亲戚朋友们都和他反目成仇,连他自己的父母都对他寒了心,将他赶出了家门。我也和他离了婚,就来了x城打工。那时候许强还小,我把他寄养在了我乡下的父母家。后来我父母也死了,没办法我就只好把许强接了过来。”
“那许强知道他父亲的事吗?”
“他那时候太小,还不太清楚。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我们也没有到处去说。后来许强上了小学,总是问他父亲的事,我没办法就说他父亲是个当兵的,出去执行重要的任务了。过几年就会回来。”
“那他相信了吗?”
“应该是半信半疑吧。不过这个说法让他在乡下少受一些其他孩子的欺负,所以我们就一直没有告诉他真相。”
“那他现在也不知道吗。”
“他来x城之前,我就已经又结婚了,那时候我刚怀了第一胎,而且我老公不太高兴我和过去的事情有纠缠,所以我就把他送到了寄宿学校。上完,他没考上,说自己喜欢汽车,就去了技校。”
“他上次修的那辆报废车,是你给他的钱吗?”
“我不清楚,我平时会给他钱,然后他自己也会打工,可能是自己存的钱的。许强在农村长大的,是一个节省的孩子,不会乱花钱。除了迷汽车,没有听说他有别的爱好。”
“那你最近见过他吗?”
“上次的事情结束后,我就没见过他了。你看我现在也怀第二胎,根本没有精力再去管他了。”
说着,许凤梅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孟中仁,里面是两万块钱。
“许女士,具体需要多少律师代理费,我还需要计算一下。”
“孟律师,不瞒你说。我真的是没有精力再管这个孩子了。我已经结了婚,有了新的家,现在马上二胎也要出生了。刚才我也说了,我现在的老公不想让我和过去的人再有什么联系。许强再过一个月就成年了,我对他也没有抚养义务了。对他的那个毒棍爹我更是仁至义尽,将他的儿子抚养这么大。以后许强想要过什么样的人生,我管不着;但是我不想毁了我现在的生活。这里是两万块钱,是我偷偷攒的,多了我也没有了。你看这些钱能支撑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吧,剩下的,我也不求您做慈善,也许这就是这个孩子的命。谁让他非要沾毒品!”
说罢许凤梅抹抹嘴,叫服务员来结账。孟中仁看她打算走,不想放弃,于是急急地说:“许女士,我见过许强,也和他谈过,我觉得这个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
哪只许凤梅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一不一样,都无所谓了,我现在就想过我的生活。我老公下个月要去z城,他在那里承包了一片鱼塘。我们全家都会搬过去。”
孟中仁做刑事律师有些年头了,人事也看的比较清楚了,知道多说无益。许凤梅应该是铁了心想用这两万块钱和许强做个了断了。于是他也不想再浪费口舌,就点点头。说了声:“那好吧。”
许凤梅结了账,就告辞了。孟中仁不想和她一同出门,于是借口还想再买点茶叶,装作在楼下看茶叶。估摸着许凤梅走远了,孟中仁也打算出门。这时一位服务员叫住了孟中仁:“先生,这是刚才和您一起的女士拉下的东西,您看您有她的联系方式吗,方便联系一下她来取吗?”
孟中仁看着购物袋里的燕窝,人参,大包小包的补品还有一张小票,孟中仁拿出小票,上面写着总价14500元。心里虽然很不情愿,还是拨通了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sorry 。。。”
孟中仁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和名片对服务员说:“这样吧,你把东西给我。我和这位女士的儿子很熟。有很多业务上的联系。我会给她送过去的。”
“啊,这样不太好吧。”
“我是律师,你也看了我的身份证,你还信不过我吗?我再给你个联系方式,如果这位女士日后来找,你让她来找我。”
“那。。。那。。。”
孟中仁指了指店门口的监控,对服务员说:“这不是有监控吗,你还害怕我赖掉吗?”
服务员想想也是,就把袋子给了孟中仁。
孟中仁出门不久,许凤梅就发现了忘记拿今天给家人采购的东西,当然这个家人是不包括许强的。她折回店里,服务员原封不动地复述了孟中仁的话,给了她孟中仁的名片,怕她不信,还给她看了监控。许凤梅一边怕生气动了胎气,一边把名片撕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