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场虚惊,一行人又谨慎了不少,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渐渐远离了那道峡谷,來到一处开阔处。
安云越见一众镖师都已是累极,便令镖队在一处阴凉处停了下來,吩咐道:“诸位兄弟,大家先在此处休息一下,往后更要打起精神來,千万要将东西平安送到才好!”
一众镖师闻言,齐齐应诺,方才各个坐下休息。
歇息不久,忽然,只听镖队里的一个镖师叫道:“总镖头,快看,有一个道士正向我们走來!”
这名镖师在镖行中素有“鹰眼”之称,目力极好,听他这么一说,众镖师都是警觉起來,但口中仍是开玩笑道:“我说鹰眼,就一个道士,你急什么啊!”
只听鹰眼一本正经道:“这道人脚步沉稳却又并不迟滞,武功之高,实在是我平生少见!”
话音刚落,安足凡已道:“沒错,这个道人不简单,大家小心些,要是沒惹上我们,最好不要先去惹他!”
他内力精湛,目力虽沒有鹰眼这般天生的好,但却也是看出來了。
不多时,越來越多的镖师已是看清楚了來人,只见那道士年约三十左右,略略有些驼背,身上穿着一身半旧的道袍,但后襟却是短了一截,便是衣襟上也是油渍斑斑,若不是气度非凡,当真会让人误会成是落魄江湖的假道士。
众人见这年轻道士越走越近,一时却也无法让他离开,只得暗暗戒备。
只一会,那道士已是走进那片阴凉之地,要不是因为安云越有过告诫,众镖师只怕当即便要喝令这道士走开了。
只见那道士挑了块石头坐下,眼睛却瞟过那几辆镖车,终于,缓缓落在安足凡身上,说道:“诸位请了,难道这就是镖队不成,不过大家可不要误会,小道只是随便问问,我可不是來劫镖的,这天可真热,真热!”
他虽口口声声说不是來劫镖的,但行为诡异,已是引起了众人的疑心,只见安云越站起身來,道:“这位朋友请了,既然朋友不是跟我们过不去的,还请速速离开!”
只听那道士道:“这位兄台这么说就不对了,这路是大家走的,你们走得,小道自然也走得,在此歇歇又何妨!”
他这么一说,倒是安云越沒话可说了,只听那道士道:“可惜呀,可惜,晦气呀晦气……唉……”他一个人在那哀声叹气不已,一众镖师俱是眉头紧皱,心里头大为不快,要知道行镖自有行镖的规矩,最忌讳的便是这般“晦气晦气”的乱叫。
“道长何故哀声叹气!”见到这道士举止怪异,安足凡已是上前问道。
“也罢,既是相见,必是有缘,小道便为这一支镖队算个前程如何!”那道士见安足凡说话,忽然道。
也不待众人同意,他便自顾自闭着眼睛喃喃自语起來,良久,忽地长叹了口气道:“可惜了安大镖头这一世英名,揽祸上身尚不自知,可惜可惜,着实可惜!”
说罢竟是站起身來,向着众人拱了拱手,便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