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回身,扑在他怀里痛哭起来,一颗心都像是要呕出来似的。不由得,陆云落的心也揪起来。连他自己都诧异,有些事情,如果和别人一起经历的话,那些本不该自己承受的痛哭,竟然也感同身受。
他此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安慰地轻轻拍着她。
许久,许久。清秋红肿着眼,抬头看着陆云落,抽噎着道:“谢谢。”
陆云落安静地看着清秋,道:“这是你应得的。”
清秋突然想到衙门前父亲的惨状,便道:“这不会是座衣冠冢吧?”
陆云落一挑眉,道:“你可以扒开来看看。”
她恨恨地起身,离开他的怀抱,道:“不必,我信你有这个能力。那时你说更多的代价,是指什么?”
陆云落也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邪笑着看着清秋,将手指向前方阴森的树林,道:“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清秋看着父亲的碑,深吸了一口气。便向着森林深处走去,雪盖着来路,清秋深一步,浅一步。咬着牙,硬是不肯低头。
她认识这条路,这是通往三千湖的路。虽然雪下得已经快认不出来了,她还是能看出一二。清秋仅凭着一口气,一个人慢慢地走去。身后陆云落喊道:“你如果能活着回来,到那边小木屋来找我!”
三千湖,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四周花树皆像是玉雕银砌般,在月光下泛着荧荧的白光。四周很静,偶尔会有雪压断树枝的声音,窸窸窣窣。
清秋玫瑰红对襟小袄,脚下的鹿皮小靴早就湿透了。她站在湖边默默看着,身上却不住地颤抖着,倒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到底,陆云落要她找什么呢?清秋只得慢慢地绕着湖走了一圈,就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发现树丛里有一棵红梅树,像一朵红云在灰白的世界中遗世独立。
清秋走过去,那树下不大不小,也是一座碑。清秋拂掉碑上满落的雪,轻轻读出声来:“尹清秋之墓。”
刻得是瘦金体,并未有再多的装饰,只是一字一字读来,有一种悲壮苍凉的意味。清秋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墓碑,忽然顿悟陆云落一次又一次刺激她的原因。
她所承受的是常人不能忍受的耻辱和悲剧。她的父亲喊冤未雪,她在新婚之日被夺贞洁,她从千金小姐沦为青楼楚女。她还能再悲惨些么?
清秋苦笑,雪地这样寒冷的地方竟让她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她什么都没有了,她要为父报仇,要沉冤得雪,只有一条路。她没有选择,这路,是陆云落帮她铺好的。
一路荆棘,一路刀尖。好吧,她义无反顾地去了。
整理好思绪,她起身折了一枝红梅。旁出谢逸,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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