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的那个女人,资料都齐全了吗?”
“当然,人已经到手,只需要您一声令下。”
——
滨江港外,姗姗来迟的警察们就看见一高一矮两个气势卓然的身影,拖着一个几乎已经不成人形的“东西”走了出来。远远的,江涯叹了口气:“她到底还是亲自来了。”
阿木博士看了他一眼,抽出一根烟道:“月亮这丫头,此生从不交朋友,孔七七大约是个例外。”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不希望她来……当初让她去学校,的确是个失策。”
“万事皆有两面性,如果不是她走这一遭,我们也抓不到凶手。”
穿过层层人群,女孩儿的脚步最终停靠在了熟悉的面包车之前,月光之下,独臂的男人靠在车子旁边,指间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就在此时,月亮才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忘记了,这个人到底是抽烟还是不抽烟……
“哥哥,这个垃圾就交给你了。”她忽然笑了笑,明亮的双眸,好像映在江面上的灯光似的:“我要走了……机票,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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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顺风……”
最终还是没有离别礼物。
当月亮坐上飞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在遥远的地上挥着手的人,只有相信着她还会再回来的染青和昔拉……而江涯和阿木博士都知道,在这片土地之上,只要她的家人尚且还活着,还平安着,她便永远不会再踏足此地。
因为流眼泪的地方,已经不再是哥哥的怀抱。
童疆生的审判预计是在三天之后——因为他命根子被月亮踩断了,所以此时此刻正在提科的手下进行抢救。医生心眼儿还挺坏,给他麻药没给足,让“上帝”大人,彻底地感受了一把凡间的疼痛——你说,那些女孩子被一刀一刀剜去自己最美丽的身体的时候,是否比你此刻,更加如坠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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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东城。
染青和昔拉已经回到了福安街,而医院里,七号的手术,也逐渐接近了尾声。雨燕姑娘惴惴不安地守在手术室的门口,屁股在椅子上动来动去。
一旁,一直安静看书的一个小胖子忽然抬起头,看向小姑娘隐隐不安的侧脸,微微笑了笑,道:“所谓的上帝,从来不会替你选择什么,上帝是个提问者,而七号……只是很多年前出生的时候,忘记给出答案的那个人罢了。”如今,既然答案已经明确在眼前,那么想必,上帝一不会吝啬给予这份宽容。
给昔拉做完了晚饭的染青,带上保温杯,匆匆往医院赶去,正好赶上了七号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一幕——他还睡着,安静的笑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旁边,雨燕姑娘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双手,轻轻碰了碰小孩儿的额头,露出一个欢快的笑脸。
而此刻的毛家大宅里,江涯神情有些冷淡地看过茶几对面一脸怡然地喝着茶的年轻姑娘,抬头看向窗外:“七号的手术,应该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