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如何忍心带她去,可他又想,不论事实如何,隐藏在这件事后面的,终究是鹿峤的母亲……甚至父亲,这是她这辈子必须面对的未来。
短短百米,仿佛走不到尽头,马尔斯看着身边的年轻人,想起当年那个恣意张狂的包子脸少年来,不由得摇了摇头——原来亡命徒也终究会有牵绊的人。
推开消毒房间的玻璃大门,病床上虚弱的女人缓缓睁开了双眼,一个小小的身影越来越近……啊,她的小姑娘,来看她了。
“老师……”
江涯知道,鹿峤很久没有哭了,从江煮水死后,她便像个菩萨似的不悲不喜,此刻却落下一点眼泪,符合她真实的年纪了。他知道,她很高兴。
柳欣慧吃力地点点头,伸手摸摸她软软的头发,心中的大石头,一点点落下。她缓缓扫过房间内三个男人,清晰地开口:“我得谢谢你们救了我,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会知无不言……”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言语,继而,都低头看向地上一个小小的人。
鹿峤迷茫地抬头,问:“怎么了?”
“峤儿,你……也想听吗?”江涯蹲下来,握住她小小的肩膀,古井一般深邃的眼睛里,有种莫名的难过。
小姑娘看着和眼前自己一般高的年轻男人,心里忽然跳了跳。她从未看过他这样的眼神,孤零零的,像极了那每个晚上独自歌唱的煮水婆……仿佛就要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
“叔叔,在难过什么?”小孩子的问题直白坦率,问得江涯措手不及。
柳欣慧冷眼看着,心中漾过一丝柔和——江涯,的确比夫人做得好。
失去过一个孩子的柳老师很清楚,对于鹿峤,夫人心中更多的大约是歉疚,而没有疼爱,但眼前的年轻人,他的一颗心,已经毫无保留的捧给了这个小姑娘,仿佛是抓住了救赎的稻草,珍惜的不得了。
“叔叔……叔叔害怕……”江涯犹豫半晌,终究在那毫无隐瞒的目光中缴械投降:“叔叔害怕小峤儿听到一些秘密,就抛下叔叔离开了……”
“那峤儿就不听了。”鹿峤抬起手,摸了摸江涯的耳朵。
掷地有声的童音,让窗边的阿木博士微微一笑。密密织就的床帘外,冬阳正好,叫人舒服的想跟猫咪似的伸个懒腰。
柳欣慧看看窗边懒洋洋的男人,又看看穿着白大褂醉醺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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