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之情鲜少表现在脸上的诸葛云也笑了:“多谢岳父的抬爱。”
“你不仅够坦白,胆子也够大。我答应把羽琳交给你了。”他炯然有神的眼眸精光四射地看着诸葛云。
诸葛云却投给他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我此次前来的首要目的,是想弄清楚馨儿的身世,另外则是想通知岳父我们的婚期,此乃基于礼貌,至于你答不答应,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好一个不可一世,倨傲不逊的男人!天下之大,却有谁敢这么对他说话?不错,一点也不矫揉造作、趋附权势,田沛鸿竟发现他愈来愈欣赏他了。
原本他担心诸葛云的冷冽会伤了羽琳的心,没想到他漠然的背后却有一颗狂妄炽热、真挚不悔的心!
他放心了,他终于能放心的将羽琳托付给诸葛云了。
“好,那咱们翁婿俩就好好的把酒畅谈一夜,如何?”
“乐于奉陪。”
“能不能告诉我,你和羽琳是怎么遇上的?又为何会阴错阳差的护送她来宁南王府?”当仆人备妥酒菜,田沛鸿轻啜一口酒,便开口问道。
“哦,是这样的,两个月前,我和她在清苑街头邂逅,那时她自称是小郡主,要我护送她前来,可是由她的动作谈吐,我实在难以相信她所说的话,但或许是我潜意识里已对她一见钟情了吧!也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好个‘一见钟情’,有意思!”田沛鸿高兴的附和道。
此时,诸葛云从颈上卸下一条链子问道:“岳父,这可是你当年留在馨儿身上的信物?”
田沛鸿接过它定晴一看,神情竟顿了一下:“是——这是她娘生前最爱的一样首饰,连我都不知道她将它挂在羽琳身上,也难怪事后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将那条链子紧握在手中,感慨万千。
“这是馨儿送给我的定情之物,岳父能否割爱?”他提醒田沛鸿,这链子已是他的了。
“呃,好吧!看得出来你很重视它,我想,羽琳她娘也会同意羽琳把它交给你的。”田沛鸿有些不舍的将那链子递还给他。
“谢谢!”诸葛云非常珍惜的摸了一下,又戴回颈上。
“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不醉不归!”一老一少又执起酒杯一仰而尽,欢欣感人的气氛流露其中。
当田馨一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并不是这一觉好睡,而是等她真正有睡意时,已是鸡鸣月落之时。
昨晚她一直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咬自己的手指头,掐自己的手背,甚至扭自己的耳朵都有“痛”的感觉,那表示这些都是真实的!
连她现在睁开眼,那种轻飘飘的虚幻感,也在看见屋內的装潢摆设、轻纱素帷后全都冰消瓦解了。
她没想到自己还真是一个郡主,一个大字不识几个,又当过乞丐的郡主,岂不是会笑死人吗?要是给外人知道而拿来当话题,这对爹来说,不啻是一种侮辱。
说穿了,她压根都没想过要当郡主,更没想到两个月前瞎掰的谎话今天竟然全变成真的!哦,我的天呀!
诸葛云!他人呢?
这时,田馨猛然惊醒,醒来之后,她就没见诸葛云的人!
他会不会还在大厅与爹爹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