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每年的例,巡幸京畿不过一个月。之后便是康熙五十五岁寿,又赶上了闺女的周岁。皇父的万寿每年都有例可循,萱宁不太在意,只依例办事就成。但闺女的周岁,她是记挂在心的,周岁对孩子来说是道坎儿,满了周岁也就该有名字了。
瑾瑜不过是个皇孙,但因为生辰跟她皇玛法是一天,多少让许多人在记住了皇父万寿的时候,也记住了她,再加上生她的时候动静儿闹得颇大,宁寿宫的老太后早就惦记上了。若是搁在平常人家,早起就让孩子抓周了。可毕竟这是皇家,钦天监推出最好的抓周时辰是在晚上,这样的安排让她很不喜欢但无奈。大家都在对皇父重视,她的闺女错过抓周时辰可怎么办?那太不吉利了。靠在软枕上,她把闺女放在膝盖上,逗着女儿:“过两天就周岁了,咱们瑾瑜长大了。到时候咱们抓周好不?”
小丫头什么也不懂,就觉得在额娘的腿上能够滑来滑去的很有意思,咯咯笑着,嘴角都泛出口水,为娘的见状用帕子擦了擦又接着逗女儿。
一边的赖嬷嬷和孙氏瞧着也高兴:“小格格到时候,抓着什么就算什么。”
“到时候,给额娘抓个金元宝回来?”萱宁笑着牵起女儿的手问道。
小丫头哪里知道什么是金元宝,只觉得有意思,就只是笑。
“小格格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到时候一定能给您和爷长脸”孙氏也在一边讨好道。
“福晋,你们可知,爷抓周的时候都抓着什么了?”
原本只顾和闺女玩闹的萱宁,听到这话看向赖嬷嬷,让她接着说下去:“都抓什么了?”
赖嬷嬷颇有些得意的道:“当时,皇太后、万岁爷还有敏妃娘娘都逗着十三爷,让他选文房四宝和弓箭,结果爷也不知道是挑花眼了,还是怎么着……”她笑了笑:“一泡尿把那晬盘淹了”
“那皇上怎么说?”萱宁嘴角弧度上扬,心里盘算着等他回来,那这事儿好好羞羞他。
“皇上自然是高兴的,说爷万事都能做得好。只是,敏妃娘娘尴尬着,毕竟……”赖嬷嬷没说下去,只是想起了旧主子颇有些感慨:“想来,若是敏妃娘娘能活到如今,怕也是个皇贵妃吧。”
“这又是什么典故,额娘先前只是个庶妃。这位份不是您说抬就抬的,这话就在我这儿说说就算了,出了我这门可别说了,只怕我也保不住您。”萱宁斜眼看了眼赖嬷嬷,又警告似的看着孙氏。
“奴才哪敢浑说,这是皇太后娘娘说的。”赖嬷嬷辩解道:“奴才记得皇上的话,‘,谥为敏’,若是按宫规,只有皇后和皇贵妃才有资格得谥号,贵妃都要特旨,普通妃子更是绝无仅有的。老太后说,若是敏妃娘娘再生个一儿半女的,怕是就能成了。可她没福分。”
萱宁只觉得这话不靠谱,按理说宫里的各位娘娘们,子嗣众多的如荣母妃和德母妃,深得圣宠的宜母妃,家族背景深厚的惠母妃,哪个都比额娘做贵妃来得名正言顺,不过若是真是宠爱深厚,也不是没可能的。她白了一眼:“行了,赖嬷嬷,就在这儿说说就得了,别出外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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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父一行在万寿节前两天赶回了京城,今年的万寿节放在乾清宫里过。因为瑾瑜满月抓周的事儿,萱宁替闺女略感些委屈,而他安慰着别扭的媳妇儿:“谁让咱们家闺女早不生晚不生,偏偏万寿节过来凑热闹。”
“那是我能说的算的?”萱宁扭头不理他。
胤祥无奈的拍了拍,又劝道:“古人言‘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看着咱们闺女与皇父同日生辰,受了委屈,没准明儿能让你意想不到呢。早些睡吧!明儿还得进宫贺寿呢”
三月的京城没有了春寒,当天一早,胤祥起了后边去布库房练功了,萱宁比他稍晚一些起来,觉察出些凉意,忍不住给闺女多套了件夹衣。进过早膳后,夫妻二人各自更衣,换好衣服的小孩儿看见娘亲一会儿画画眉,一会儿又拿着红纸在嘴唇儿上抿了抿,在孙氏怀里也不老实了起来,直喊着“呢……呢……”
孙氏哄了哄,可是不顶事,便赔笑道:“怕是格格瞧您上妆,她也想呢。”
萱宁抱过孩子,让她坐在腿上,然后吩咐道:“去把印泥拿来。”然后看着孩子晶亮亮、圆滚滚的眼睛的笑道:“是额娘的不是,咱们格格也爱美啊!额娘给你画个梅花好不好?”
小孩儿巴巴地看着娘亲,孙氏把印泥拿过来,萱宁拿起桌上一根细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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