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刚才的不自在不见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跟在两位兄长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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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萱阁在秦淮河岸,是个菜馆儿,做的是正经生意。德煜贝勒是这饭馆儿的大东家,萱宁只不过入了点儿银子进去,每年分得些红利。煜萱阁原名叫轩瑞阁,经营了两代,但应了那句“富不过三代”的俗话,到了第三代,东家着了歹人的道资不抵债。这铺面是萱宁的堂姐无意看到的,奈何手头着实没那么宽裕,便写信给京城里的堂妹,萱宁觉得经营饭馆儿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地点好不盘下来可惜,但若没个大靠山,也不会长久,就想到表哥德煜贝勒,有了王府做靠山,谁还敢惹?德煜贝勒当即便让人付了现银。他原打算每年给京城的表妹、还有她的堂姐年底分些红利,但萱宁觉得不投银子光拿利不妥,就投了一些,这样这儿便有了两个东家,名字在两个东家的名字里各取一个字。煜本就有“盛大”之意;而萱来自萱草,有“忘忧”的意思,来饭馆儿吃饭本就是忘忧的事儿。煜属火,萱属木,一火一木若是着起来也有火烧旺运的意思。
听完德煜贝勒的说法,胤禑和胤禄两个除了腹诽没好戏可看之外,还感叹着十三哥的命好。
德煜看了眼十三阿哥说道,“大家闺阁里的千金,哪个不爱李清照、薛涛之类的。唯独她却喜欢东吴郡主孙尚香,瞧不上那些柔弱的小姐,这倒是像极了咱们满人格格该有的样子。只是我这表妹纵有千般好,却有一点不足,不会骑马。”
胤禑和胤禄又大笑了起来,“这……,我们早就领教过了。”
“不过,我敢说她的女红功夫是出挑的。”德煜话锋一转,看着凭栏眺望的秦淮河的胤祥,“一会儿,灯船才会出来,现在八成都在收拾呢,我们可以先吃着,差不多酒足饭饱再赏景儿也不迟。”
胤祥转身看了他们一会儿,又转回去,“菜还没上呢,我先瞧一会儿。”德煜也不说什么,而是走了过去,听他吟道,“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
“想不到你还看《桃花扇》,当年孔聘之因为这出戏,把官都丢了”德煜感叹道,说完又指了指河畔一处楼阁,“瞧,那就是媚香楼,李香君的香闺,可惜佳人不在了。”
“只怕人在,也是人老珠黄的。”胤祥摇摇头,远远看见几个汉子从灯船里出来,还领着些女孩儿,指着那处问道,“德贝勒,那又是做什么的?”
德煜顺着胤祥的手指看过去,有些轻蔑地说道“哦,江南的大户人家都时兴买雏儿回去,养大供玩乐。别说在江南,京城里也时常见人过来买。也不知道他们信了什么歪门邪道,说什么与处子媾和越多官运越旺。偏江南盛产美女,都来这儿祸害人。乡下经常听闻三、四岁的女孩儿被拐走,大概养到十一、二岁再高价卖掉。这些人是做这种缺德的买卖,也不怕断子绝孙官道无疆。”
“就没人管吗?”胤祥看着德煜。
“秦淮河看着是烟花之地,但个个都是有背景的。混到道台、知府的,哪个不是人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想保住乌纱帽不是?”德煜慢条斯理的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胤禑和胤禄研究菜谱,小声附在胤祥耳边道,“听说这次南巡,有多少官员为了跑官买来送给随扈皇子、官员的。因着皇上在金陵落脚,自然不便于在此采买,便去到苏杭两地呢”
“皇子也有?”胤祥小声问着。
“光我知道的,这次随扈的皇子里有,京城里也有。”德煜依然小声说着,胤祥还想问,德煜却不想多言,恰好他们点的小吃端上来了,去招呼吃点心,胤祥也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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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煜将皇子们送回织造府便回在金陵的别墅,胤祥带着胤禑和胤禄两个弟弟给皇父请过安便回自己的院子,一路上只想着德煜的话,“随扈的皇子里有,京城里的也有”,百思不得其解。这次只有他们兄弟五哥随扈,十五和十六的额娘是汉人,地位现在只是个嫔,贿赂他们也没用;自己是不能的,大哥是个武将,极重休养生息的道理,断不会收这个来伤身子。剩下的只有,他想起四哥之前烧掉的账本,虽是匆匆翻阅了一遍,却依稀记得有几笔银两是在江南支出去的,再品着德煜的话,两个事儿串在一起便觉得豁然开朗。想着在皇父百年后,这样的太子要执掌大清的江山,陡然生出了一阵悲凉。
回屋后,张瑞服侍自家爷洗漱,胤祥拿着手巾随手抹了一把脸,又把手巾甩进水盆子,溅出一地水。张瑞错愕地看着他,他也自觉有些过了便摆摆手让张瑞下去,又思觉萱宁已经有一阵儿没有来信了,便又叫住,“府里有信过来吗?”
“回爷,没。”张瑞端着水盆立在那儿,见他又摆摆手便下去了。
躺在床上,把太子的事儿想通了;又开始记挂起京城的萱宁,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今儿听这德贝勒所说的话,心里有些佩服这个女子,在回来的时候,德煜也说,能娶到她这样的女人该是多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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