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胤祥的令,萱宁便开始着手准备给各宫里娘娘、公主阿哥、还有妯娌们的新年礼。府里的张瑞知会宝顺斋把物品册子送来让她挑选,大的如屏风、佛像、如意、牙雕、竹雕,小的如各种材质的手串儿、毛笔、笔洗、扳指、鼻烟壶等等,都是些新鲜的花样子。
宝顺斋在腊月十九便把这些东西送进了十三阿哥府,大东家乔老板只是象征性的收了点银子。萱宁和胤祥都清楚,乔老板是想通过十三阿哥府的年礼,打下金字招牌,这是多少银子都换不来的生意。
宫里从小年起每天都放一挂鞭,孩子们聚在一起是玩闹儿,那些恼人的课业也放在了一边,德妃娘娘带着自己的儿媳妇儿每天清晨到宁寿宫问安,到几个宫里溜达,与娘娘们斗牌说话。萱宁和阮葶都是好静的人,却硬头皮去打交道。而胤祥跟在父兄身边。
入了夜,萱宁窝在胤祥怀里,小声絮叨着,“原来宫里也有个本家呢,是布贵人,她也姓兆佳,你说她会不会是我们家的亲戚呢?”
“怎么不是亲戚?她是皇父的贵人,你呢,是我媳妇儿,她也算你的庶母。”胤祥拍拍萱宁的后背说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萱宁笑着推开他,“你说她是不是呢。今天见那个布贵人,她好像遇到什么烦心事儿,见到我又……,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儿……”
“她有个女儿,被封为和硕端静公主,早些年下嫁喀尔喀。”胤祥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就这么一个闺女嫁到那么远的地方,你说她怎么能不烦心?她既没有宜母妃、德母妃那样的容貌,也没有贵妃娘娘、惠母妃那样的家世。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不会为一个女人停下来,即便是元后也是如此,所以……”
“那你将来也会像皇父那样,对吗?”萱宁在他怀里转过身看着他。
胤祥没说话,只是一下下摩挲她的后背,“过好当下的日子比什么都好。”
这话让她如鲠在喉,其实她已然看惯了,不想搅了眼下的气氛,岔开话题道,“今天淑娴的身子好多了,皇太太极高兴。淑惠今儿打了新花样,很奇巧呢”
“你今儿都跟她们混在一处。”胤祥低下头,“没跟娘娘去别的地方转?”
“爷就别说扫兴的话了,淑娴和淑惠描样子呢,说是万寿节的时候,献给皇父。皇太太叫我也过去帮忙瞧瞧,这才留在那儿的。”
“说起这事儿,礼都备好了?”听到她提到了万寿节,他也想起这事儿。
“自然的,这事儿哪能忘,咱们大清国一年有三大节最重要,元旦是一个,万寿节是一个,还有一个是冬至。我未出阁的时候,到了腊月,阿玛就拿着皇父亲笔手书的‘福’字回来。咱们府上可贴了?”
“你大婚的时候,咱们府上贴的最大的‘福’字,便是皇父亲笔手书,其他的是爷自个儿依葫芦画瓢,还有些是三哥、四哥还有几个弟弟写的。当时想着就是百‘福’,这还是八哥娶八嫂的时候想出来的。”胤祥说着,“八哥对八嫂的心思啊……”
胤祥说道一半,发觉萱宁已经睡着了,无奈地把她放在软榻上,看着她抿着嘴角,嘴角泛着笑。吹熄了烛火,搂着她,轻轻说道,“我对你的心思,可是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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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过年最热闹的莫过于家宴,一派欢乐祥和,第一次在宫里过年的萱宁虽然有些憧憬,但更多的是伤感,不知道今年家里会如何?
一大家子人围在康熙皇帝周围,这一天,即使再不和的兄弟,这一刻也变成了孝子贤孙,在长辈面前上演着兄恭弟顺的大戏,哄得他们笑逐颜开。
男人和女人是分开的,即使是女人们也按照品级分席而坐,六人一桌,胤祥的大格格瑾琳此时就坐在她腿上,只有三岁的她看着隔着几张桌子,巴巴看着额娘馥尘,不由抽噎起来。萱宁不明所以,只是哄着她,哪知她越哭越厉害,反弄得萱宁无措,摘下腰间系着的荷包逗她,又在她面前的碟子里装满了菜肴,小家伙破涕为笑的时候,萱宁已经满头大汗。长出一口气接过十福晋雨璇递来的帕子,抬头看到九福晋芩颖一双嘲讽的眼。
“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这样子可是给十三哥跌了脸面。”曦月也瞧见了芩颖的模样,不由地说着。
“曦月……”萱宁瞪了一眼曦月,“孩子惦记娘也是理所应当的。”
“呵,那就只怪她没那个好命,下辈子投个贵人。”曦月说完瞪了一眼芩颖。
“弟妹,她就算是馥尘生的,但她也姓爱新觉罗,是皇父正经的亲孙女儿。你这个做婶子的,就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了。”
曦月听到她如此说话缩了缩,刚才叫她闺名是亲近的,但如果这么说,则说明姐姐生气了。
瑾琳许是看出了十四婶对她不待见,又扁起了小嘴儿。
萱宁没好气的看了眼曦月,放下瑾琳,“乖,琳儿,去额娘身边儿”从碟子里拿了块饽饽放在她手心儿,“去吧”。小孩儿点点头,朝着自己的额娘走了过去,“瞧,孩子都这样,刚才要不是打发走了,你还想让姐姐出丑吗?”
“我也是为姐姐好嘛”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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