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福晋用午膳了吗?”钏儿摇摇头,“福晋一直就这样在床上躺着,每日昏昏沉沉,连小格格来也是没什么精神头。爷,福晋这样下去身子会伤的厉害。”
“知道了,你去准备午膳吧,我去看看她。”
外面是暖暖的阳光,却照不进这暖阁,全被厚厚的窗帘拦了回去;阳光虽暖,自然也照不进他的心,看到妻子的一刻,他只能更加幽暗,粗砾的指尖还带着一些划着她的眼,浓黑的眼圈告诉他,她很久没有睡个安稳觉,脸色苍白略显憔悴只让他担心。
萱宁本就睡得不安稳,猛然睁开眼对上了他,只觉得眼角有些湿润,胤祥半抱起她,在后面放上个软垫,她却不肯放手,就是这么抱着他,只为一种依赖,小半年漂泊的心终于泊到了岸边,而他也是刚刚得知,岳父已经递了告老的折子,说是年纪大了,但到底是被他连累的了。
“岳父的事情……”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却被她打断,“那件事情不怨您,阿玛已经75岁了,该让他颐养天年了。”
淡然的味道让他觉得更是内疚,“如果您真觉得亏欠,只要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就成了!”他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总试着化解他的不安,但她心里却极苦,他该如何做才能让她安心,紧紧地拥着她,努力用温暖护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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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娴的灵柩由仓津带回翁牛特,也许那个水草丰美的地方才是她最喜欢的地方,也是她的归宿。
临行前,萱宁一再叮嘱千万要把孩子带好,不能辜负淑惠的一片心,仓津苦涩一笑,他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嫂子放心,我现在哪有那个心思。再说……”看了眼后面棺木,“嫂子放心吧。”
胤祥拍拍妹夫的肩膀,“有什么事情就来个信儿,我们相信你。”
“嗯,皇父还亲自写了铭文,只是人再也回不来了。”
“你也……”萱宁想说,可是却说不出来,噎在嗓子眼极为难受。
“哥哥、嫂子,时候不早了,我该带着她上路了。”仓津冲着紫禁城的方向拜三拜。
看着远去的车驾,真是无限感慨,不禁惦记着淑惠。自从淑娴出事后,淑惠的精神头也好不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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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气渐露微寒,万岁爷为已经册封的皇子上嘉号做准备。这次最风光的莫过于四哥,现在的雍亲王爷,不但册封为和硕王爷,还将在畅春园北面的一座园林赐给了他。胤祥看着四哥递过来的帖子沉思,萱宁趁机拿过帖子笑道,“不就是个园子,四哥有喜事儿,咱们把礼送过去就是了,这事儿我办就成了,不用爷来费神了”
“你当这园子就是个普通的?”胤祥反过来问道。
萱宁努了努嘴看着他,“有什么来历?爷讲给我听听?”
“这座园子建成的时间很早,但皇父一直都在畅春园,所以很少有人留意这儿。这儿跟畅春园离得不远,但风水极好”胤祥说道。
“皇家苑宥不都是看风水的?这个园子比别的好到哪儿了?”萱宁歪着头看着他。
“这园子的西边就是西山了,那是太行山的余脉;北边的军都山是燕山的山脉,这两座山交汇的地儿被人称作‘龙脉入首’,那就是这座园子的外围,这可是风水宝地啊。”胤祥慢悠悠地说道。
听到此处,萱宁似乎明白了一些,难怪他在沉思,经他的口似乎表明了皇父对太子还是试探期,目前的太子复位不过是平复自己的心境而已,若是太子再犯事儿,那就是永远跟皇位不搭边儿了。园子还是园子,皇父没有赐名,对太子来说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但就怕太子不知道深浅了。
萱宁握紧了拳头,胤祥握住她的,“瞧把你吓得,往后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你上次说让我来治家?”
“是了,爷动心了?”萱宁就是偎在他怀里。
“你先教教我规矩,我先帮着你,等你实在不想管了,我来管。”胤祥没有想直接说出口。
“好”萱宁应付的不假思索,“那我去备礼了?”
“去吧”胤祥笑着放她离开,又看着那张帖子。
萱宁刚出门就见到了张瑞,急匆匆的步子是有什么要紧事儿,见到萱宁踉跄了一步,她刚要发难他不懂规矩,就听张瑞说道,“福晋,宫里来信儿了,十公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