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馨将银子和锦缎递给善保,“你拿着,这是你···女儿孝顺你的。”
“如今阿玛不缺银子,最近不是阿玛显摆,大赚了好几次,赌运好得不行。”
善保将银子塞回梦馨手中,“你在四爷府里不易,富贵人家的下人都长了一双富贵眼儿,最是欺软怕硬的,没有好处谁也不肯做事,乖女如今身份低微,身边不能没有银钱使。”
善保把准备给梦馨赎身的银票一起给了梦馨,“你留着,阿玛下次来看你再给你准备点。”
梦馨问道:“你还赌?大清官员可以赌博?您可别给西林觉罗家族抹黑。”
“小赌怡情,小赌怡情。”
善保咳嗽两声,“乖女放心,我万万不会将家里的一切再压上赌桌,你和狗蛋儿是我唯一的儿女,如今狗蛋儿生死不知,你又···哎,这些都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阿玛见过黑还不怕?好不容活得像是个人儿,总不能在被人踩在泥土里——踏来踏去,西林觉罗一族祖坟冒青烟儿,我不求给祖宗增脸,也不能将来去了地下无言面对祖宗。”
“有句话是浪子回头金不换,阿玛能有此心,女儿高兴呢。”
梦馨察觉到善保是真心悔过,想了想说道:“女儿不是不感激堂伯父,您能有今日靠得就是他,靠得是勇毅将军,但是阿玛需知盛极必衰,勇毅将军如何个前程尚且不知,咱们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淡的过日子。”
“乖女怎么能这么说?勇毅将军会一辈子被万岁爷看重。“
”阿玛喜欢听戏看话本,有几个有名的将军得善终的?不是万岁爷不英明,君臣之间倒也有回旋的余地,但如今···皇子们都大了,四爷突然幸了我,您还不明白?四爷跟前爬床的丫头不是只有我一个,但唯有我成了,并且还活着,其中怕也是有勇毅将军的缘故。”
“这···”
善保困惑的挠头,“乖女说得我听不懂,让我看牢房还成,让我耍骰子也成,要不让我听小曲,别的你阿玛听不懂。”
满洲八旗说得好听,看似贵重,像善保这样认识只读过百家姓,只认识几个汉字的人不在少数,这还是康熙皇帝推崇汉学的结果,换做清兵入关之初会说汉话的都少,跟别提识字了。
家长里短善保还能打听打听,琢磨琢磨,朝堂上的风云变化,善保别指望了能弄明白了。
梦馨无奈的说:“听不懂没关系,反正阿玛记住一句话,不许再占勇毅将军的好处了,堂伯父家里非富即贵的,你去了只会给他丢脸,如果提起以前的事情,知晓勇毅将军有你这样的堂叔,外人会嘲笑他的,您也不想西林觉罗家好不容出现的旷世英才被人嘲讽吧,弄不好会在朝堂上攻讦他,你有勇毅将军做侄子,即便你不说别人也会记得。”
占勇毅将军些许的好处而将来达不到清算的标准,就是梦馨最大的目的。
善保冷汗淋淋,心有余悸的说道:“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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