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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成吉思汗的子孙,属于黄金家族。”图门愤怒的低吼了一声。
“是啊,我也曾经是蒙古人。”俺答接过话头,却又长叹一声。
“曾经?”图门的眼睛有些泛红,“那现在呢?难道你以为你是汉人?”
“我现在虽然不是汉人,但却是明人。”俺答毫不胆怯的回道,“以前那片草原,也不叫蒙古草原,匈奴人和契丹人,也曾经占有过。”
“你变了。”图门冷笑着把拳头朝着车壁上砸去。
“别发出太大的声音,别忘记这座城市里的人都视你为敌人。”俺答把目光投向车窗外,看着窗外的街道边,一座座恢弘的建筑,“我是老了,所以我不希望被关进囚车里,也不希望我的子孙被关进囚车。”
“蒙古人是崇拜强者的民族,哲别也曾经是成吉思汗的敌人。归附强者,才是真正延续大蒙古的荣光。”
“如果让我死,不过是心脏巴掌大的伤口;如果让我活,我可以横断流水,击碎坚石。”俺答轻声的念起当年哲别投效成吉思汗时所说话,他的脸上也渐渐泛起一阵红光,犹如在朗诵一段神圣的经书。
“你若是哲别,可明人未必就是成吉思汗。”图门不服气的嘟囔了一句,“当年大蒙古的牧场,纵马跑上一年也跑不到边。
“大明的皇帝和他的大将们都还很年轻。”俺答并不为图门的话所动,“除了草原,他们同样征服了南方的大海,从来没有一个国家,他们的军队可以不掳掠,不屠杀,却能通过战争来获取如此之多的财富。这座城市里的路人,都穿着最华美的绸缎,据说他们在遥远的南方,同样拥有着无数和这里一样繁华的城市。”
“他们的脚步,也许会比成吉思汗走的更远,明人,所图非小呐。”俺答从窗外收回目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紫禁城,乾清宫。
除了在大殿的四周,临时多了不少雄壮的大汉武士外,乾清宫里和平日里的早朝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不过,平日里的早朝,总是有喜有忧,而今个在乾清宫里的人,却几乎个个都是喜上眉梢。就连平日里最不苟言笑的高拱高老,也翻出了老脸,乐呵呵的四下巴望着。
全宁大捷,犹如拔去了卡在大明王朝咽喉上的最后一根骨刺。虽然总觉得关外那么苦寒的地方,愿意去的人不多,可是历朝历代以来,似乎对北方草原用兵,那才是最值得夸耀的武功。
无论是文人还是武将,就没一个不想着能名留青史的。可真正能做出一番事儿来的,毕竟太少。但自己做不出来,也未必就没有其他办法。比如跟了一个出头的主子,也是留名的好法子,前提条件是自个不能太扶不起,当然,凡是个正常人,也没几个会认为自己是扶不起的。
平日里在皇上面前,个个都得摆出一副端正的神情来,可今天却是不同,若是还和往常一样,才是显得不合群了。
满耳听到的,都是些“百年武功”“功盖汉唐”之类的话。
主持兵部的萧墨轩,身边被围着的人自然是最多的。说的无非也多是一些奉承的话。
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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