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来。
“备轿。 ”萧墨轩回过身来。 对着守在小院门外的侍从叫道。
大明嘉靖四十一年,五月初六。
昨个刚过了端午节,各家的屋檐下,还挂着昨个没用完的粽叶。
只是各条街道上,平日里熙熙攘攘地人流似乎少了一半。 而且在街上走着的一半,还都是朝着宣武门的方向而去。
刑部大狱。
严世蕃木然的从狱顶的那扇小窗,朝着天上看去。
阳光透过手指粗地铸铁栏杆,射在牢房的地上,一壶酒,几碟菜,正放在严世蕃面前的木桌上。
“到时辰了,上路吧。 ”牢房里的牢头,第一次对严世蕃如此和颜悦色。
严世蕃却像是没有听见牢头说话一般,只像根木头一样坐着一动不动。
“要不再吃些酒菜吧。 ”牢头顿了一下,又小声地说道。
“唉……”严世蕃的脑袋,“咚”的一下撞到了木桌上,还没等牢头反应过来,便又扬起。 伸手从桌上提起酒壶,掀开壶盖,就往嘴里灌去。
酒入口,香绕舌,正是严家人最喜欢的古井贡酒。
“好酒,好酒。 ”严世蕃喘了口气,把酒壶扔到了地上,“再给我来一壶。 ”
“这……”牢头的神色,有些迟疑,“这酒菜都是鄢大人亲自备下的,这牢房里,却是没有这么好的酒。 ”
“去给他拿。 ”牢房外,似乎有人开了口。 随即便是一阵脚步离开的声音。
“哈哈,鄢懋卿。 ”严世蕃地目光,立刻转向了门外。 可话刚说出口,便又是听见一阵脚步渐渐远去的声音。
“鄢懋卿,你便不敢见我?”严世蕃刷的站起身来,朝门口冲去。
牢房里的人,并没有去拦他,一道粗大的木门,挡住了严世蕃。
一件红色的官袍,只看见了后襟,在大牢门口闪了一下,便没了踪影。
“把酒给他。 ”牢门外,又走过来一位衙役,提着一只酒坛,对着里面喊道。
里面的衙役,立刻把严世蕃从门边拖开,把酒坛取了进来,放在了桌上。
“酒,酒。 ”严世蕃的胳膊刚被松开,便是迫不及待地扑向了桌前。
“哐!”兴许是严世蕃用力过猛,脚下一个踉跄,撞到了桌上。 桌上地酒坛,也“哐”的一声落在了地上,一股浓郁地酒香,在牢房里散了开来。
“酒……酒……”严世蕃疯了一样的趴到了地上。 吮吸着碎瓦上的残液。
牢头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里透出几分怜悯,微微叹了口气,转过了身去。
“带走吧,再迟就怕误了时辰了。 ”牢头冲着身边的衙役摆了摆手。
“案犯严世蕃,罗龙文,验明正身,准押赴刑场。 ”牢门口。 几个刑部的官员对着严世蕃和罗龙文上下打量了几番,提笔在案卷上画了几下。
囚车的车轮,转了起来。 每一转,都像是从严世蕃的心头压过了一遍。
后面的囚车上,押解的便是罗龙文,也早已经没了当年地那股神气劲,只是断断续续的,发出一阵阵呜咽。
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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