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唏唏唆唆”的响动,约莫是老鼠在跑动的声音。
屋里一盏豆大的油灯,忽明忽暗的闪着。
于深济艰难的挪了下身体,今个下午的时候,蒙欧阳必进“厚待”,挨了三十大板。 上回在昌平县里挨地板子,伤却是还没好,下午这顿更是伤上加伤。
眼下只是移动一分都抽心般的疼。
竖起耳朵向四周听了一番,门边传来两阵均匀的鼾声,两个杂役已经靠在门边进入了梦乡。
于深济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向屋顶望去,又低下头来,看了看脚边的矮柜。
“这天下,并非只有你萧天驭一人知晓一个义字。 ”于深济嘴里默默念叨着。 从腰间解下绳子。 向梁间掷去,拉过两头。 打成一个死节。
“迂儒,该死,该。 ”于深济凄笑一声,把脖子向绳套里伸去,脚下接着一松,梁上的木柱和绳间,发出一阵“吱吱“的响动。
紧接着,仓房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次日,欧阳必进刚刚走见都察院,便看见两个杂役爬了过来。
“大人,大人”杂役的脸上,因为惊慌而显得有些扭曲,“那于深济……他死了。 ”
“什么?死了?”欧阳必进心里也“砰”的一声炸了开来,“怎么死地?”
“昨个夜里,上吊自尽的。 ”杂役一边看着欧阳必进的脸色,一边畏畏缩缩的回道。
“唉……”出乎两个杂役的预料,欧阳必进没有立刻发作起来,而是颓然地微微闭上了眼,长叹一口气,“萧天驭啊萧天驭,你的命,怎么就这么大。 ”
“拖出去埋了吧,别留在都察院里,晦气。 ”欧阳必进无力的挥了挥手。
“那皇上那怎么交代?”旁边跟着的一位御史不禁问道。
“就说那于深济自知罪大,畏罪自杀。 ”欧阳必进也不再回头,只是拖着脚步向公房内走去。
紫禁城,永寿宫。
虽然四门八窗紧闭,但是由于殿内四处都放置了大块地冰格,所以倒并不显得炎热。
严嵩和徐阶二人,在嘉靖面前正襟而坐。
“严卿上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 ”嘉靖的心情显得格外的好,“便依你所奏,苏州、松江、杭州,嘉兴和另外几个受灾的府,今年秋季的赋税,就免了吧。
七府今年所得的例赎罚银,也俱留充赈,与民修补。 ”
“皇上隆恩,定叫江南百姓知晓。 ”严嵩和徐阶似乎没想到嘉靖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心里也是一阵惊喜,立刻长身拜下。
“万岁爷,萧大人已经到了。 ”正说话间,黄锦走进来禀报,“是否让他在殿外候着?”
“不用了,议地也都是些公事儿上的明帐,他来了,兴许还能帮着听听。 ”嘉靖微微扬了下头。
“是。 ”黄锦应了一声,走到门边,对着几个小太监轻语了几句,又回身站到了嘉靖身边。
萧大人,是哪个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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