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刘建不动声色地把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你白天和林老师说了些什么?感觉你好像和原来有些不一样。”廖文鸾伸出一根手指想数星星,但怎么都数不清索性把手收回来,摇头说:“荒唐。”
荒唐?刘建怎么也没想到廖文鸾会说出这么两个字来,眉头皱的很紧,廖文鸾转头看他:“是啊,很荒唐,很荒唐的理由让廖文鸯出生,很荒唐的理由让杨家恨上我妈妈,还是很荒唐的理由让廖文鸯觉得妈妈亏欠了她。于是,很荒唐的理由让我,成为这一切的宣泄口。”廖文鸾脸上带着笑,但眼角的泪还是流出来:“你说,荒唐不荒唐?而更荒唐的是,廖文鸯或者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因何而来,她也要继续做。因为我的人生,对她有十足的吸引力。”
说着廖文鸾张开双手,仿佛想要去拥抱什么似的,刘建伸手拉住她的手,叫了声鸾鸾。廖文鸾放下双臂看着刘建:“别担心,我没醉,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太荒唐了。我的人生,就这样被搅的支离破碎,就这样,”廖文鸾比了个手势,变的黑暗。
刘建看着廖文鸾的脸,久久没有说话,廖文鸾蹲下去,抬头看着刘建:“你说,这一切都结束了,我的人生是不是会重新变的光明?”这个问题,刘建没有回答,接着廖文鸾笑了:“不会的,有些事不能当做没发生过。我不像廖文鸯那么天真,以为我不见了,就可以当做从来没有一个我,心安理得的接受曾经属于我的一切。所以,真的没意思啊,这么多的苦,这么深的恨,归咎起来,竟然是一个人的不甘心。不甘心啊,她毁掉的,还有她亲生女儿的人生。”
都是母亲,沈婉在病入膏肓时察觉不对,所做的是保护自己的女儿远离,而杨小花,是要让女儿进到是非之地去,只为了全她的一个心愿。算起来,自己比廖文鸯要幸福的多,曾经在心中对妈妈的那丝怨恨消失,怨恨她为什么要收留廖文鸯?可是就算不收留,以杨家人的脾性,这一切未必不能发生。沈婉是想用爱来消除将来的危险,可惜失败了。
廖文鸾看着刘建,很认真地说:“等回去,我们去看看妈妈吧。”自从这次归来,廖文鸾没有去廖凯和沈婉墓地看过,刘建毫不意外地应是,没有再继续讲话,而是看着廖文鸾的脸,有些事,不是当事人,怎么能明白其中的理由?
世间事,很多都不是非黑即白,廖文鸯看着面前的杨乃恩,有些失望地说:“舅舅,你让我放弃,跟你去澳洲?你在开玩笑吗?你以为这一切可以轻易放弃,我可以轻易脱身吗?舅舅,真要追究起来,我很有可能去坐牢的。”
杨乃恩看着面前的外甥女,手在空中挥舞一下:“鸯鸯,三千万我不是不可以给你,可是给了你,你能答应从此退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