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来。
他在车里盘腿打坐,嘴里叭啦叭啦地念着什么。我饶有兴趣地隔窗相望,这个小种猪,还是学到些本事啊!冷寒的风又在无声无息地蠕动,一步一步靠过来。我站着不动,悠哉悠哉看他表演,免得惹到心尖上的那块小祖宗。
阴寒之气越来越近,离我只有三公里,两公里,一公里,桐儿睁开眼睛,惊慌失措对我摆手。她是装晕的,而且是我叫她装的。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我紧握着地狱挑灯剑,一动不动,绝不能像上次那样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海啸般的飓风横铲过来,汽车倾刻腾空而起,我跃到车顶,使出地狱之穹,此乃地狱最重的武器,可以幻化得如宇宙苍穹般浩淼无边,比人间的泰山压顶厉害多了。只见黑腾腾的碗状物体倒扣在车顶,越来越大,车摇摇晃晃落回地面。
此刻,又万籁俱寂了。种猪打开车门,迷惘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刚才不是在打坐念咒吗?怎么一点用处都没有?难道你跟牛鼻子老道学的东西只能专门对付我?”我嘲讽道。
他东张西望之后,神神秘秘地回答:“我不会打坐驱怪。”
“那你刚刚在干嘛?”
“吓那个怪物啊!师父说,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装神弄鬼吓人家,说不定就唬住了。你看,师父教的东西还是有用的吧!”
彻底无语了!
我把他按进车里,“把所有的车灯打开,好好保护你的桐儿。”居然连头发都能烫伤我,瘟神!
阴寒之风从背后吹得我心里拔凉拔凉的,我紧握着地狱诛邪剑,今天大概要殊死一搏了。我清楚对手有多强大,却不清楚污秽咒什么时候发作,所以,胜败难料。也许,该留点遗言。
于是,我打开车门,非常认真地对种猪说:“我现在有重要的话对你说,你不能打断我,我来人间,是为了寻找夫君孟崇文,为了信守千年前永生相守的承诺,你不要管他叫什么,他的样子长得像七哥哥,但左耳垂上有颗大红痣,至于七哥哥的样子,你问桐儿。如果今天我战败消逝了,麻烦你转告他,让他不要再在人间忧郁地活着,去地府奈何庄,我给他留了很多很多钱,够他娶几个老婆养一群儿女。还有,帮我劝陆判哥哥不要痴恋阎王,好好找个女人过日子。”
“没了?”他问。
“没了。”
“那你觉得我能做得到吗?你觉得你死了,我和桐儿还能活?”他接着问。
好像问得有道理。
他很严肃的说:“为了你能带着夫君去地府娶一堆老婆,生一堆儿子,为了我能一生守护桐儿照顾桐儿,所以,女魔头,你一定要努力打赢,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
真郁闷,还不让打败仗!
我静静用天眼观八方,一团黑影向我移动,他的脸和黑夜融为一体,连五官也无法分得出来。
他站在我背后,呼吸浑浊。没错,他就是叫我少管闲事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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