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的,心里就微微松了那么一分。
于是,她心念电转着上前,拉住李其穆的另一只手,顺手接过他的双肩背包,又对蒙大志勉强微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只低声朝李其穆说道:“走,先跟妈回家去。”
蒙大志是个脸皮厚的,事关自己终身幸福,对方又是李其穆的亲生父母,他自然不会矜持计较什么,见张廷琴微笑,立即打蛇随棍上,礼貌十足、声音沉稳地问候:“阿姨好,我是蒙大志。”
张廷琴面色不变,又微笑着点点头,拉着李其穆去上车。
蒙大志心里暗暗嘀咕,表面上却是神态自然,紧随其后地走到车位,又自觉地搬运和放置行李。
张廷琴拉着李其穆坐在后座上,低声说着话,绝口不提其它的,只是问李其穆一个人在学校有没有吃好穿好什么的――李其穆头疼的事情,始终是瞒着父母的,现在看来他们至今也不知道。
李其穆一边与她说话,一边将注意力放在前方驾驶座上的老爸身上。
蒙大志放好行李,看了眼车内,开门坐上副驾驶座,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然后拿出烟来。烟是好烟,没拆封,蒙大志手指一掐撕开,抽出两根恭敬地给李唐敬烟。
李唐发动起车子,没看他,也没给他好脸色。
蒙大志丝毫没受打击,脸色不改,锲而不舍,仍是稳稳地规矩地举着烟。
张廷琴见气氛不对,忙道:“不用,他不抽烟。”又缓和气氛似的接着说,“以前他也抽过一阵,后来我见他咳嗽,又怕他把其穆他们带坏了,就让他把烟戒了。”
蒙大志恍然“唔”了声,将烟插回烟盒,回头望了眼张廷琴和李其穆,懒散地笑笑说:“我也不抽。以前在部队当兵,训练太累的时候才抽几根解解乏,后来和其穆在一起,他不让抽,我就戒了。”
李唐听他直说和李其穆同居,脸色不禁又沉了沉,但听他话中的意思似乎是对李其穆百依百顺,便不好发火,一边将车子开出去,一边又给了蒙大志一个“油腔滑调”的负印象分。
倒是张廷琴听蒙大志说得真诚,又对他微微一笑,无话找话地随意说道:“其穆小时候有一阵子鼻子过敏,一闻到烟味就打喷嚏。到现在也是闻不得灰尘,不然那喷嚏一个接一个。”
蒙大志浓眉一挑,转眼去看李其穆,眼底不自觉地显出几分沉沉的温柔,说道:“他没和我说过,还好家里头我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没见他打过喷嚏。”
李其穆安静地听他们说话,此时才附和了一句:“唔,我搬出学校宿舍后,那些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洗涮碗筷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做。他让我安心读书。”
一路三言两语,没说太多,李唐脸色没有丝毫好转,倒是张廷琴神色缓和许多。
回到家,家中居然安静无人。
原来,早前李唐想要将老娘从乡下接来养老,老太太却不舍得离开老家,李唐夫妇便打算在乡下过年,只是李其穆还没回来,他们才只将李其雅、李其仲送回了乡下,自己留在这里等着。早一天过来的刘祯也被李其仲毫不客气地拉着到乡下去了。
李其穆刚进家门,还来不及跟蒙大志说几句话,就被李唐叫去了书房。
蒙大志目送李其穆走进书房,然后在张廷琴的引领下,老老实实地走进客房。
“其穆这孩子,打小就让他爸惯坏了。”
张廷琴说着话,带蒙大志去客房。
蒙大志挑了下眉,略显奇怪似的,“憨厚”道:“不会,其穆很善解人意,性格也好,认识他后就会忍不住被他吸引,我有时都怕那天要是被他甩了,恐怕我都不知怎么继续生活。”
这话他说得看似玩笑,却不但不显得浮浅浪-荡,反而有种实实在在的“直率”和感叹,这与他以前那些任务的磨炼不无干系,但更多的原因是他说的话也正是他心里所想。
张廷琴听他这样夸自家儿子,一时颇有些不自在,暗暗一叹,说不出什么滋味。
蒙大志说话间已经放下了行李,一边收拾,一边维持着微笑地和张廷琴的问话。
他姿态摆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卑微显得谄媚不可依靠,又不会高傲显得目中无人,总而言之,他将李其穆先前对他的要求完全做到,而且十全十美地演绎了一个“成熟稳重、忠诚可靠、宽容大方”的大好青年。
张廷琴旁敲侧击着问话,又见蒙大志收拾房间干脆利落、熟练之极,更见蒙大志每每谈起李其穆便眼底温柔,不由又心安了不少。
最后又说几句话,张廷琴便让蒙大志休息,自己走了出去,临走还轻轻带上房门。
蒙大志一个人站在房间里,这才挑挑眉伸个懒腰,轻轻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环视整洁干净的客房,撇嘴心道:“娘的,跟打了一场丛林战似的。其穆小子这父母也忒合格了……”
接下来蒙大志也不出去,就在客房里和衣躺着休息,随时等候召唤。
一小时、两小时……也不知李唐到底在书房中跟李其穆说什么,而张廷琴除了给蒙大志送了两瓶温热的牛奶之外,再没露面。家里始终安安静静,偶尔才从厨房里传来轻微的洗菜声。
蒙大志听不到声响,暗地里有些不安,却始终理智冷静,眯着眼睛假寐保持精神,他感觉着接下来的日子肯定天天都要维持在“战斗状态”。不过只要能将李其穆缠一辈子,别说这点小苦,受多大的罪都值了。
一直到中午,厨房飘起饭菜的香气,书房的房门才再次打开。
蒙大志的耳朵敏锐得直追军中狼犬,屏气凝声地倾听书房开门声和接下来听客厅动静。
客厅里,李唐神色疲惫,有些无奈,却平静温和了很多。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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