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其穆自此没再登陆游戏,偶尔去看弟弟其仲打篮球,或者让妹妹其雅陪着到公园散心。
直到他收到北大录取通知书。
老妈张廷琴在亲朋好友的恭贺中喜得流泪,安排这安排那,请客吃饭,很是忙活了几天。
这天晚饭后在客厅里,她和李唐轻声叹息:“他爸,其穆要上大学了,咱们带他们兄妹三个去旅游吧?咱们都忙,他们长这么大,也就小时候出去玩过两回,以后其穆大学独立了,就更难再一起散心了。”
李唐揽着她看电视,手掌轻拍她的胳膊,笑道:“其穆再上大学,再独立,也还是你儿子,你哪天想他了,一声令下,难道他还敢不来朝拜咱家的女大王?我明天就去警告他,让他记住……哎哟!”
“爸,怎么了?”
李其仲擦着头发,从洗手间探头出来。
张廷琴秀脸通红,狠狠又掐李唐一下。李唐龇牙咧嘴,嘘声道:“没啥,小孩子别看。”
李其仲恍然大悟,暧昧坏笑,拉长音道:“哦。”
张廷琴刚升起的一丝感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瞪了李其仲一眼,斥道:“臭小子,赶紧去睡觉!”等李其仲做个鬼脸收回脑袋,她才向李唐羞怒道,“孩子这么大了,有你这么当爸的吗?以后在孩子跟前儿,你给我悠着点口德!上回连其穆都打趣我了,还不是你带坏的?”
李唐笑意融融,当下一顿赔不是,眼眸带着温柔的爱情,张廷琴也气不起来。
李唐轻轻把她抱住,看着电视,沉默了片刻才又低笑着说:“瞧瞧,你一声令下,我都胆战心惊不敢还嘴,更别说三个孩子。你不是咱家山寨女大王,难道是河东狮吼?”
张廷琴气乐了,眼眸含水,保养极好的风韵显出未去的青春,拿着沙发上的抱枕对他乱砸:“老夫老妻了,你还花言巧语,油腔滑调……”
李唐朗声大笑,抱头躬身,连连讨饶,说:“老婆大人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洗手间里偷听的李其仲暗暗窃笑,一下子想起自家哥哥,不禁沉吟起来:“瞧我哥那模样,九成九是失恋了。难为他在家里装模作样,只一个人的时候才发呆。要不是我留意着他,差点还被他瞒过去,明天得问问刘祯,我哥在游戏里到底喜欢上什么人了。”
李其穆的卧室中。
“呵,真搞。”李其穆带着耳麦,和赵冬青等老同学聊天,一边打字,一边看喜剧电影,又搜了历年经典小品相声,看得眼都疼了,笑了几声,才跟老同学们说再见,关上电脑睡觉。
入睡前,他终于又登陆了游戏。
在《禁咒》中走出复活点,他斗篷遮住半张面庞,径直去换了个新的魔法通讯端,将原来的那个通讯段选择销毁,没有留下任何人的号码,也没告诉任何人自己的新号。
暗恋痴缠过,坚忍表白过,连最后低声下气的求肯都没出息地说出了口,他别无选择,必须狠下心挖出那团孽缘的心头肉,哪怕在心底留个疼痛难忍的血窟窿,他也不能再没脸没皮地凑过去。
没了狼牙,他还不是好好的?有慈爱的父母,有亲切的弟妹,有美好的未来。
亲情和理想,是世间最好的疗伤圣药。他要去北京读大学了,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发光,他觉得自己无需三两年就能让心头的伤痕愈合。他想着,哪怕以后再也遇不到心动的人,至少自己一个人可以随心潇洒。
只是感情不受理智的左右,决绝的姿态后,是难熬的痛苦相思。亏得他掩饰极好,与父母谈话时也刻意加重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才没被李唐和张廷琴发觉他的异样。
……
次日一早,李其仲打电话约刘祯出来:“刘祯,出来,我问你点事。”
刘祯那头不知在忙什么,气喘吁吁地回道:“其仲?我现在没时间,下午行吗?”
李其仲冷哼一声,他自从得知刘祯喜欢他老哥李其穆后,就没对刘祯露出过好脸色:“爱来不来,再见了。”挂上电话前,一时脑抽,又加了一句,“关于我哥的,还以为你……”
刘祯一听,果然急了:“别挂别挂!李其仲,别挂电话……大哥他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算了,我马上过去,你等等啊……张叔,张叔,你先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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