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看修行与资历的,这么一笔功劳当然是有比无好,却称不上是什么要紧的东西……甚至,此行巡检家中已经给了五十两的赏格,这么一比,更是可有可无。”
秦宝赶紧点头:“但坏处却是极大的。”
“有什么坏处?”李清臣立即去看秦宝。
“这些人表面上是做了贼,其实不过是为了躲避徭役求生罢了,委实已经很艰难了,咱们一报官,他们就没活路了。”秦宝诚恳辩解。
“自家做了贼,旗子都扯了。”李清臣无语至极。“你看看巡检砍倒的大旗,看看这聚义堂,他们平日里难道没有劫掠附近行人商户?既做了贼,便当有刑罚……我们做官的处置他们,如何算坏处?秦宝,你须是个官差!”
此言一出,秦宝自己脸色便先发白,其余人也多欲附和。
而这时候,张行却又再度缓缓开口:“我说的坏处是,咱们若报官,巡检事后会不高兴。”
堂上陡然一静。
“怎么说?”钱唐迫不及待催促。
“因为此事根本,本就是为白氏做门户私计,而巡检素来是志气高尚,冰清玉洁之人,是不屑于为此事的。”
张行目光扫过钱、李诸人,语气坚定而从容。
“也正是为此,巡检才会从接到中丞钧令后一开始便心怀不安,她对此事,只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心,绝无铺张牵累他人之意……给我们赏银做补偿,不愿轻易构陷韩引弓、韩长眉兄弟,放走那张十娘,刚刚独立去追韩世雄,皆是出于此意……而以巡检这般心态,若是知道我们随手使此间山寨数百丁口妇孺沦为官奴,一面要在面上谢过我们这些辛苦协助她的人,另一面,怕也会暗地里觉得是自家牵累了无辜,徒自伤情……说到底,谁都知道,这个山寨,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只是聚众抗役谋生罢了,而巡检又素来是个喜欢锄强扶弱的。”
钱唐等人听完,面面相觑,都只觉得怪不得这张三郎日渐被巡检看重,一面固然是有些文武气节上的本事,另一面也是能事事考虑周全,真正做到能为巡检分忧。
尤其是钱唐和李清臣几个人,复又想起此番追索时巡检与张三郎的默契,更是添了几分惶恐——这张三郎窥视人心的手段,竟然恐怖到这个份上了吗?
“那就不报官?”思索片刻,钱唐忽然干笑。
“其实可以等等,反正巡检还会回来,等她回来,看她意思,再去报官也不迟嘛。”李清臣也忍不住扶着腰中绣口刀干笑一声。
“就是这个道理嘛。”秦宝大喜过望。“咱们先把人小心安置看管起来……”
众人各自颔首,此事到底是让张行给糊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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