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右;曾经我想左右,如今我被左右。 不是我左右了路,我只是流淌在管状通道里的顺流当中的一个因子,仅此而已……
不知是不是突然得了尿频,辛祈悦——那个美而不艳的眼镜女孩经过走廊往来卫生间的次数似乎较往常显多了。但一连三天,他都没在走廊尽头的窗台下办公,打了卡就匆匆地离开了,应该是跑腿去了(实地市场调查,这也是必要信息获取的不可或缺的途径之一)。
女孩真的有些尿急!
已是周四,东野承欢席地坐在走廊尽头窗下那盆塑胶花旁自己的电脑包上,笔记本电脑就放在盘着的双膝前,他把U盘插入USB接口,开始分析整合盘中三天来通过各种渠道所获得的相关资料以及问卷调查之类。
当电脑屏幕亮起,东野承欢的全副心神就被收聚;当一个男人专注于某事——那份专注有时候,对于有些女孩来说,会产生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城市的喧嚣于物理层面是有层次感的,越接近地面程度越高:噪音、活跃度、范围、色彩……;相反,则相反。
处身在第二十一楼的高度,城市,甚至世界就变成了一道走廊和走廊窗外的布景;还有似远还近的过窗风声;大脑正满负荷运行,片瞬不得停歇;心却宁静,于这相对宁静的走廊世界中惬意徜徉,有点儿痒……
多久?
电脑轻推向一边,皱着眉头站起身,以最节省时间的方法伸展了几下酸麻的双腿,活动几下僵直的脊椎,吐出一口肺中的热浊气息,换了个坐姿,背倚上墙壁,把一叠资料搁在双膝上,一手执一只记号笔,嘴角叼着笔帽——笔帽就时不时在那副口齿间身不由己地滚动几下……
太阳又伸出它带着温度的调皮的手触摸他脚上吸附了一层城市尘埃的褶痕裂有细纹的黑皮鞋——趁他分心乏术之机给他的一只脚加温,用它热烈的光子烧烤他的脚趾头,使它们出汗发臭……又烤他的脚面,烤他的裤角,爬上他的小腿、膝头、手上、纸面,又开始不动声色地,假模假样,分分钟一行,研究起白纸上的黑字;他翻页,它的视线仍会从上一页所看的位置继续往下读,直到它对这些枯燥乏味的黑字失了兴致,继而又看上了他鼓篷的胸肌和被它的视线着了色、又略显风尘的英俊的脸。
眼角有人影晃动,东野承欢的身子马上作出反应,收起手上的文件、笔记本电脑和电脑包,站到一旁。便有一只拖把伸了过来,把他坐温了的那块地方擦洗得水光明亮。
窗外,空气是浑浊的,却到处反射着刺眼的阳光,每一个反光体都是一个独立的污染源,他本能欲要抬手遮目,却没有付诸动作——他发现自己早已适应了这些,并没有因生什么负面情绪;事实上对此早已麻木,心无波澜。
肚子里又在叫囔了,胃肠已经闲了半天,想要工作了。他记得早上吃了面条,但又好像这记忆是昨天或前天早上的。东野承欢对窗苦思:早上是吃了,还是没吃?连着几天,似乎每一天都一模一样,就像流水线上出来的产品,忆不起今天、昨天、前天……到底有什么区别?有什么明显不一样的特征?
时间似乎在脑子里混淆了,直到他记起今天和昨天是不同的:今天他是在走廊里办公,而昨天他在跑腿。但还是想不起早上到底吃了还是没吃?
现实是:现在是午餐时间,再想早餐的事已没多大意义。他悲哀地发现:午餐没带!仍下意识往自己办公室(花盆旁的地面)看了一遍——空空如也,连水光也蒸发干了。又不由再看了看怀中:笔记本电脑、电脑包、腋下一沓文件,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午餐真的没带,他又忘了中午要吃饭,而公司严遵合同规定不为他提供工作餐。
东野承欢摇头苦笑,从窗外收回视线。肚中的饥饿使他想到晶晶为他做的可口的饭菜,心里不由念起她的名字——就感到自己真是个废物!自己的女朋友为自己付出这么多,而自己又给过她什么!
每此类似之时,想到晶晶千里驱车寻他,迷路在玉米地的可怕遭遇,路上遇贼差点受辱丢了性命,心就像被一把生了锈的铁锥扎了个通透!
眼眶又湿润了,默然唏嘘叹息,深深愧疚……
回身的一刹那,眼前以为是晶晶……
——何时,辛祈悦已站在身后?
眼中闪过的那一抹惊喜转瞬而逝,敏感的眼镜女孩好像捕捉到了什么,清澈的眼波微微一漾。东野承欢连忙偏开脸眨动双眼,正要开口,女孩却伸过来一只手。
三根好看的指头勾着一只白色塑料袋,里面摞着三只餐盒——女孩子用的那种精美餐盒。
透过餐盒,东野承欢看到了里面午餐混搭的颜色——对于一个上班族来说,丰富的色彩,代表着丰盛的餐食。
“这……,你……?”东野承欢踌躇了一下,右手局促地抓了一下头,还是从女孩手上取过这一兜挺沉甸的午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走廊里有人向这边侧目,有人低声交谈中偶尔望向这边,不知是不是在议论这边的情形。没有人驻足停留,所有脚步仍遵循着既定的轨迹迈动着。有人入电梯,有人去餐厅,有人去卫生间……只有一个眼镜女孩站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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