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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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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形的隔墙。换句潜于深层的话说:如果他能忍住不干最坏最坏的那事儿,而且还身具超凡入圣的自制力不顺从万一意乱情迷的女孩,她巴不得他能进来跟自己一起洗。

    事实上,这种美好的愿景,如此不切合实际的方案,抛开可观赏性不谈,其可操作性、可实施性,以及可操控性基本为负数——这无异于将浇透了燃油的干劈柴扔进熊熊正旺的大火堆里而期望它不会燃起来。又好比一只饿了二十多年的饕餮,你把一只肥嫩小羊塞到它的嘴里,吩咐它:“不准咬!不然不带你玩儿了!”,大概那饕餮真的做到了的时刻,也就是它暴血而亡的时刻了。

    晶晶是一个感性与理性并重的女孩,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而且,她还是一个很矛盾的女孩子:既传统,又前卫;既胆大,又胆小;有时大大方方(比如在医院里伺候恩人的时候……,又比如从来也不习惯于裸*睡的她居然敢在他家、他的房间、他的床上、当着他的面裸*睡),有时又会怕羞,羞到心里慌慌,胆小的要命,那就是现在。

    透过磨砂玻璃,姑娘能清楚看到那一块帅哥形状的剪影,丝毫不会因为变形而对那英伟的身姿造成美感上的影响。她只看了一眼,或许两眼,就不敢再看映在玻璃上的那一抹好看的形象,胡乱冲洗了一阵就慌手慌脚套上了自己的衣服……而身体表面甚至有些地方的皮肤一开始就是干的,根本没来得及和水有一个亲密接触,更不可思议的是,惊慌中连内裤都穿反了。

    直到扣上外衣的最后一颗纽扣,易晶晶驿动的心绪才忽然放松,渐渐趋向平稳。她暗呼好险,如此一个冰清玉洁的纯情女孩差点被一个胆大妄为的又坏又轻浮轻佻的女孩给夺了身体的控制权!

    那坏女孩一心想要把门外的帅哥拉进来,来个鸳鸯戏水水长流!

    冲出卫生间的门,易晶晶两腿打颤娇*喘连连,长长的头发还是半干不湿的。

    东野承欢见状急忙架住她,不无担心地问:“怎么了?”。她只抬眼瞄过他的鼻尖又赶忙惊恐地偏开目光:“没……没什么,里面有些憋闷”,脸像是被洗脚水给烫了,热辣辣的,止不住阵阵升温,她感觉胸口里面有一只异形已飞快地孵化成形,开始觉醒躁动,随时可能冲破她的胸膛扑到他身上撕他的衣服。

    凭着仅存的本能,她推开他,慌不择言:“你……你赶快去洗……去洗”,离了他的怀抱,异形忽失目标,终于没能冲破她的胸膛,这才缓缓沉寂了下去。

    就在东野承欢紧张微抖的手就要触碰到那扇要命的卫生间小门的那一时,易晶晶的体内又有不明生物蠢蠢欲动,极力在她耳边吹奏挑战她心理承受能力极限的靡景之音,惑乱她那一颗懵懂的少女心。此时她的心,已变成大脑的奴隶,而脑瓜子里面嗡嗡的,各种教人三观尽毁的多年来不可避免接触到的坏东西全都在这节骨眼上活跃起来,更有一股神秘而无可抗拒的强大力量支配着这一切,无序却目标明确地冲击着她里面那道脆如累卵的名为‘守身如玉’的防火墙。

    她以为自己就要被肉体招安,这么多年辛苦筑就的贞洁城墙今日正是该派上用场的时候,却脆弱到像一层可悲又可笑的废旧纸壳,才刚面临烈火考验就被轰然烧灭成为漫天飞灰!

    晶晶怕了,怕极了!原来喜欢上一个人这么可怕!原来肉体的欲望可怕到如此让人心惊胆战!

    “别!别洗了!”晶晶已经是声带哭腔,她吓坏了。两只小手拼命攥紧胸口的纽扣,生怕那一对玉女雪峰突然挣破了衣衫,挣脱了纽扣……

    东野承欢如释重负,他的内心实也是慌得一比,所面临的考验与晶晶同出一源,甚至更加残酷!相对于晶晶对某些毁坏三观的东西还在懵懂的状态,他所接触到的则更加清楚直观,且深刻丰富,变化多端,于理论并推演已算资深,只是从未应用于实战。今晚无异于亲临其境,对身心所造成的冲击更不必说。如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深深喜欢着彼此,换用更伟大的一个字那就是已经爱上了对方,而且早到了应该享受鱼水之欢的年龄。如此干柴烈火,一颗火星必然引发山林大火!

    无比糟糕的是,这洗澡间的设置,明显就是一个坑!一个大大的水做的打火机!透过那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就能看清里面的燃料深浅,形状轮廓……

    此时此刻,两个已到了理智承受力临界点的男女,亟需冷静!晶晶背对着东野承欢,深呼吸,再深呼吸,室内的空气黏稠的就像凝胶,好不容易吸进鼻孔里又被它的弹力给收了回去,总也吸不进肺里。

    东野承欢更不好过,但他是男人,天然承受力就比晶晶强,一只手紧抓着门框,身体某处说不出的酸苦疼痛,他管不住自己的目光,只能闭上它。

    考验来的如此迅猛,让两个毫无心理准备的焦渴中的年轻男女不知该如何招架。如此情势之下,如此默契,不敢与时俱进放飞自我,却共同苦守着心目当中最原始的叫世人嗤笑的对爱情的信仰,如此一对可怜的另类,也真是苦了他们了。

    好辛苦……

    窗外,不时有车辆经过大道时所发出的噪声,驳杂而显嘈乱。时不时还有车喇叭或远或近按响。看来这小镇地处偏僻,却也附属交通要道,难怪汽车旅馆兴盛。这些声音多少也分散了这对差点自燃了的男女的注意力。首先冷却下来的是晶晶,窗外的车辆声像汽车的语言,里面包含着许多信息。随之五感也开始悄悄发挥作用:室内环境完全是陌生的,怎么刚走进来的时候没觉得?气味怪怪的,说不上来,有人造制剂的工业香料味儿,这并不奇怪,正是旅馆惯用的用来遮掩住客离店后留下来的各种气味的最有效的手段。但仍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儿,本不明显,一经注意便浓烈无比地刺激着易晶晶的嗅觉神经!

    晶晶皱了皱鼻尖,循着气味浓度尝试找出气味源。东野承欢本来热火消退艰难,晶晶忽然变得神经兮兮起来,搞得他也跟着有点儿紧张,随之烧死个人儿的欲*火也悄悄而迅速地消退下去。

    客房内空间本也不大,一张双人床就占去三分之一,床一侧三步远前窗正下方摆放着一只长形沙发——属于居家好男人夫妻吵架时老婆不让上床时必备的那种。晶晶四下看了看,墙上、地面、床上,倒也显整洁,此刻忽然灵敏起来的嗅觉牵引着她的脚步向着沙发走了过去。

    沙发挺长,占据除门之外大半面前墙的长度,墙与墙的夹角处搁放着一盆假花,在沙发的里侧,这样从视觉上来讲要显得雅致一些,使沙发看起来不显单调,属于常设。

    不知是不是好奇心作祟,还是那气味让晶晶感觉到一丝丝不安,她追循着那气味的源头来到沙发、墙角、和花盆所在的角落。目光所及,她先是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正一脸疑惑走过来的东野承欢,又转回头眯起眼睛,略显戒备地慢慢蹲了下来。

    沙发和花盆的缝隙间,几团皱巴巴的卫生纸胡乱扔在沙发帮的跟脚下面。被沙发完全遮挡,除非站在房间中特定的位置,不然很难被发现。而这个特定的位置,晶晶就站在这里,并且还蹲了下来。

    这明显是旅馆的疏失,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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