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那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她居然说巴不得他死了才好?!
而站在夏子都身边的齐宥宇听了她的话,也迅速地转头望向她,却在看到她脸上那片隐隐泛着蓝光的莲花之后,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这一刻,注意力都聚集在儿子身上的夏子都根本不知道,夜色中容光焕发,俏颐媚柔的她,是多么的美丽而具有杀伤力。
齐宥宇望着眼前这个明明熟悉到骨髓,却仿佛又有些陌生的小女人,顿时觉得连呼吸都变成了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她的身上隐隐散发着一种令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的圣洁气息,虽然此刻说出口的话是那样的狠绝生硬,可是神情却是如此的美丽逼人。
他几乎是费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强迫自己转开胶着在她身上的目光,轻轻转向那边的黑衣人,淡淡道:“既然太子妃没有意见,本太子自然也没有意见。你们想要做什么,随便。”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唏嘘感叹,这太子居然如此宠溺这女人,简直比那遗臭万年的商纣王和周幽王还要荒淫无度,竟然连自己的亲身骨肉的性命都可以罔顾不理。
而那边的黑衣人显然也被齐宥宇和夏子都的话语怔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一旁的桑其雪看到黑衣人如此震惊的表情,不由地生起了想要整蛊他的想法,她轻轻施展巫术,将他手中的齐盛宣接过,然后抱在手中,抓起他的小手,开始翩翩起舞。
黑衣人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看着原本还在自己手中的襁褓中的小人儿,忽然间独自悬浮在空气中,不停地动来动去,嘴里还不时地咯咯地笑个不停。
桑其芸她们几个见状,也都相视一笑,然后肆无忌惮地玩了起来。桑其霜手指轻动,随着一阵白光溢出,在场的所有的黑衣人都不约而同地抖了一抖,然后只觉得四周的空气越来越冷,越来越冷,都瑟瑟地发起抖来,牙齿也不停地打起架来。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齐宥宇,夏子都和萧清儿之外,都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给惊住,纷纷瞪上双眼望着这无比惊悚,无比灵异的一幕。
夏子都则是十分无语地看着她们几个玩得一脸兴奋的样子,忽然干咳了几声,示意她们适可而止。
她们几个人听到声音,互相望了一眼,然后纷纷朝着夏子都咧嘴一笑,不一会儿便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动作。桑其雪更是十分贴心地连忙将手中的小人儿交到了夏子都的手中。
齐宥宇看到他平安地回到了夏子都的怀中,随即对着身旁的田宇淡淡开口道:“一个不留。”
于是,那些十分悲催的,被莫名其妙冻得全身僵硬,又吓得半死的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一个个被拖到了无人之处,斩立决。
*
世子满月宴之后,那天晚上的所谓的“灵异事件”很快就传遍了麒麟的大街小巷,而夏子都因为那晚的一番言论,则被人们说成了是麒麟国的红颜祸水,是有妖法护体的狐狸精。大家都纷纷议论,说若是日后让夏子都当上了皇后或者是宠妃,一定会祸国殃民,累及国运。
眼看着三日后,齐宥宇就要登上帝位,百姓们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朝堂之上的朝臣们,除了夏明渊之外,也都纷纷要求齐宥宇将夏子都以惑乱江山为由,废辍她的太子妃之位,贬为庶人。
齐宥宇听完众大臣的提议,沉默许久,然后冷冽地道:“那天晚上,本太子也说出了与太子妃相同的言论。难道,众卿也打算将本太子也废辍吗?”
赵尚书听了他的话,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样,开口道:“太子爷!夏氏不顾三纲五常,不念及骨肉亲情,妖言惑众,若是不废辍,只怕麒麟的国运受损啊,令百姓心寒啊!”
齐宥宇轻哼一声,睨着赵尚书,开口道:“荒唐!我麒麟的国运,若是会因为一个女子而随意改变,那还要你们这些朝臣做什么?!”
他冷冷望了一眼那些满脸失望痛心表情的大臣,接着又开口道:“若我为帝,夏氏子都必定为后。众位大臣若有任何不满,可以即刻辞官退隐,本太子绝无异议。若是再有人敢提废辍她之事,本太子决不轻饶!”
齐宥宇说完,长袖一甩,带着田宇,转身便离开了前殿。
他丝毫不曾留意到,一直低头沉默不语的齐宥焕,看到他愤然离去的背影和满朝文武郁闷不满的表情,眼中划过了一丝奇异的光芒。
齐宥宇离开前殿,便往东宫的正殿而去。他不用猜都知道,这个时辰,夏子都一定在正殿之中逗弄着儿子。
宫人们见他走进来,正要开口通传,却被他用手止住。他轻轻走进内殿,果然看到夏子都坐在齐盛宣的小床边,轻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哄着床上的小人儿睡觉。
一旁正静静看着书的萧清儿见到齐宥宇进来,微微福了福身,并没有说什么,便带着随侍的宫女走了出去,将整个内室留给了他们。
齐宥宇在看到夏子都那一瞬间,原本满眼的冷光便瞬间被柔情所代替。他缓步走到她的身后,环住她的肩,让她轻靠在自己的胸膛。
夏子都的背贴着他温热熟悉的怀抱,感觉到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于是轻轻开口道:“早朝上,那些朝臣们一定为难你了吧?”
那些难听的言论之声,即使她身在深宫之中都有所耳闻,他听到的一定更多。
齐宥宇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温馨的一刻,并不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夏子都轻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那日之后,朝臣们一定会对她诸多不满,诸多挑剔;她也知道,齐宥宇为了她,一定会不惜跟所有的人翻脸。
她想了想,还是轻声开口劝他道:“齐宥宇,其实,就算你听了他们的话,真的将我休了,也没什么关系。大不了我住回丞相府,我知道你爱的是我就够了。那些没有用的虚名和地位算得了什么?你又何必将所有的大臣都得罪了?如今这样,岂不是正好给了齐宥焕机会?”
齐宥宇听了她的话,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语气十分坚定地开口道:“要我休了你,绝无可能!假的也不行。”
大不了不坐那个皇位,大不了此生都背上昏庸荒淫的骂名。他都不在乎。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可以与他怀里的人儿相提并论。
夏子都听了他的话,心中泛起满满的柔情和暖意,她轻轻转身,双手环上他的腰,将脸庞深埋在他的胸口处,静静地听着他强壮而规律的心跳声。
许久之后,她红唇轻动,缓缓开口道:“好。不休就不休。为了你,我便当一回祸国殃民,被人唾骂的祸水,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