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皇后亲自出宫为皇上祈福之后,过了没有几日,仿佛是奇迹一般地,齐盛天的病竟然真的渐渐好转起来。
三日后,他已经可以下床散步;五日后,已经可以开始批阅些重要的奏折和文书;到了第七日,他已经正式恢复了早朝。
在麒麟国如今这样的内忧外患之下,齐盛天的苏醒无疑给在朝的众位大臣和麒麟的民众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们的天子病重至此,都能得到上天的庇佑,那么作为天子的臣民自然也会受到上天的眷顾。
而在这一日早朝上,除了齐盛天亲自恢复理政之外,还有一件令大臣们感到十分意外的事情,那便是皇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亲自下了口谕:四王爷即日起帮助太子协理工部事务。
齐宥宇原本得知齐盛天忽然间醒转,心中已经是觉得奇怪,这会听到齐宥胤要参与工部事务,心中越发觉得这两件事有些蹊跷。
自然,他嘴上并不多说什么,脸上也始终是冷冷淡淡的表情,令人看不出半分他的心中所想。
反而是那些底下的臣子们听了齐盛天这突如其来的一道口谕,都纷纷地面面相觑起来:这皇上究竟演得是哪一出?
四王爷一向身子病弱,从不参与朝政,如今皇上竟然主动让他协助太子,难道……
而那些曾经将自家的女儿,家眷送进四王府中的臣子们则纷纷开始暗自窃喜起自己当初明智的抉择。
这朝堂上已经是炸了锅,可是此刻的四王府中却是静谧一片。
齐宥胤一大早起身之后,便独自在庭院中打理着那一片尚且还只是种子的茶花地。
今年麒麟多雪,天气极冷,齐宥胤总是担心这些种子挨不过这漫漫无尽的寒冬。他亲手在这片茶花地上撑起一个暖棚,又每日细心地呵护着。
这时,管家轻轻走近他,开口道:“王爷,方才皇上派人来传了口谕,让您今日到工部赴职。”
正埋首打理着土壤的齐宥胤这时缓缓抬起上身,背对着管家,轻轻点了点头。
管家看着自家主子每日如此用心的打理这片茶花地,心中总是不自觉地为他暗自叹息:他家王爷,明明是这世间难得的惜花之人,却偏偏恋上了一朵不属于他这片土地的花。就如同这些在错的时节种下的茶花一般,无论怎样精心照料,都……
唉。管家轻轻叹息着,退出了院子。
这时,齐宥胤拍了拍双手沾满的泥土,推动轮椅,走进了自己的寝室。
半个时辰之后,四王爷的马车便停在了工部的大门外。
齐宥胤坐在轮椅上,被管家推着走进了工部的议事厅。此刻,工部侍郎正躬着身在跟齐宥宇汇报着什么,坐在主位上的齐宥宇看到他进来,便抬手示意工部侍郎停了下来。
齐宥胤来到厅中间,看着齐宥宇淡笑着道:“方才父皇派人来告知,说让臣弟今日开始协助太子打理工部。”
齐宥宇仿佛是被屋外的光线刺了眼,微微眯起长眸,看着齐宥胤,开口道:“四弟身子孱弱,如今还特意来帮本太子,倒是有心了。”
原本因为夏子都而抛开各自假面的两个人,在这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一旁一直低着头的工部侍郎,自然也感受到了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气氛,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议事厅。
齐宥胤抬眼打量了一下议事厅四周的布置,只见角落处竟然还有一张铺了貂皮的软榻,当下便笑望着齐宥宇道:“父皇一定是因为体恤太子事务太过繁忙,才会派了我这个无用之人来协助您的。”
齐宥宇听了他的话,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伸手取了桌上的茶,轻轻地朝着杯中吹了吹,又浅抿了一口,方才抬眸看着他道:“四弟过谦了。你既然来了,正好,本太子手头有件颇为棘手的事情需要四弟为我去办。”
“太子吩咐便是。”
“四弟可知道莲轩?”
齐宥胤轻轻一笑,开口答:“天下第一运。自然知道。”
“他们数日前问本太子借了一条官道。我心中想的是,这莲轩的运输能力天下第一,若是能让这莲轩为我朝廷所用,日后,我们麒麟与他国来往便会更加的便捷。”
齐宥胤看着某太子,开口问道:“太子是想让我去当说客?”
齐宥宇点点头,望着他道:“四弟可愿意吗?”
“太子爷既然开了口,臣弟便一试无妨。”
齐宥宇满意地朝着他一笑,“那本太子便等着四弟的好消息。”
齐宥宇出了工部便回到了别院。四周寻了一圈,都不曾看到某女人的身影。随手拦住一个宫女问了才知道,她竟然带着桑其叶出门了。
齐宥宇瞬间气闷。这女人,居然带着那只猫出了门,却将他这里正牌的夫君撇在了一边。
确实,这会,夏子都正抱着浑身雪白的桑其叶坐在酒楼中。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轻声地对着桑其叶道:“桑其叶,老头上次说你可以带我找到他,你现在带我去,嗯?”
谁知桑其叶自顾自地吃着夏子都专门为它点的墨鱼丸子,根本连个眼角都不扫她。
夏子都郁闷,伸手抢过它的鱼丸,对着它道:“带我去见老头。”
桑其叶一时没有了鱼丸,十分的不满,一双圆圆的猫眼瞪着夏子都,“喵~”
夏子都拿着手中的鱼丸利诱它,“想吃?”
“喵~”
“带我去见老头。”
桑其叶沉默,圆目死死地盯着她手中的鱼丸。
“告诉我老头在那里,才有的吃。”夏子都循循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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