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莲儿,望着她如抽去所有气力般一点点往下滑去,软倒在地,张大了嘴断断续续地喘着气,试图将稀薄的空气纳入肺中。那被割开的白皙脖颈不停往外涌着黏稠鲜红的血,像是流不尽一般,在地上盛开大朵大朵的血色鲜花。
甘蓝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取出一个黑色瓷瓶,走到躺在地上的莲儿身前,打算将瓷瓶里的粉末倒在对方身上。
这是她应当做的。将任务处理得如以往一般迅速、完美。
只是她的手突然顿了住。
因为她对上了女子的眼睛。
地上女子睁大的眼睛里,有雾气漫上来,透露出的并非绝望,而是歉疚。
歉疚自己没有完成之事,被耽搁在了半途而废。
她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倔强不甘,却又显得柔软善良。唯独没有该存在的恨意。
甘蓝的手在这样的目光里颤了颤。脑海里浮现出另一双熟悉的眼睛。
几乎如出一辙的倔强,与善良。太像了。太像……了。
此刻眼睛的主人,脸上平静如水,并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是下意识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起伏剧烈,似乎下一秒就会因窒息而闭上那双美丽的眼睛。
甘蓝捏紧了手里的瓷瓶,似是要忍耐住心口突如其来的悸痛般闭上了眼。
那一眼……令她不安到恐惧。
不,不是她。躺在地上的,不过是另一个陌生女子。
甘蓝只觉得胸腔里的心在飘散开来的血腥味里跳动得剧烈,几乎快要让她觉得下一秒就会跳出喉咙一般。
不过这么一耽搁,忽然有人大声喊叫,粗犷浑厚的声音有力地穿透清晨的静谧祥和,响彻在街道上:“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甘蓝闻言,猛地睁开眼,目光最后扫了一眼眼里生机有些黯淡下去的莲儿,知晓对方已不可能再活,只是一犹豫,已迅速俯□从对方衣襟里摸出一封信来,随即转身跨上了之前的马车,狠狠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周围躲在一旁的行人见马车远去,这才探出身子,纷纷朝之前喊叫的汉子目露赞赏。
汉子却似没瞧见一般,只是抬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低声嘀咕道:“吓死老子了,还好没冲过来……”说着,突然朝一旁街边道,“姑娘,你看我方才叫的,觉得还满意吗?”
一旁的酒楼里忽然迈出一个红衣软衫的女子,只见她朝汉子匆忙地点了点头,随手将准备好的金子塞入汉子手里,便一阵风般地刮向了不远处的莲儿。
汉子拿着手里闪亮晃眼的金子,连忙收入怀里,感慨方才豁出去都是值得的,心满意足地离了去,准备买一桌好酒好菜先犒劳下虚惊一场的自己。
至于之后发生什么,已经不关他的事了。
噬血楼。
先灵岚和白渊离开地牢出来的华以沫,走出了一段距离后,便敏感地察觉到了身旁沉默的苏尘儿情绪隐约有些低落。
“尘儿?”
“……嗯?”苏尘儿直到华以沫第二遍唤她,才回过神来,略带惊讶地偏头望向华以沫。
华以沫眨了眨眼,突然开口道:“上次我们离开噬血楼太匆忙,现在闲来无事,尘儿随我四处逛逛罢。”
苏尘儿闻言,略一踟蹰,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华以沫见状,并不意外地扬了扬唇角,自然地伸手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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