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风茹搁置在被褥上的手,声音里带了些沉痛:“娘,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让爹如何放心?”
回应只是沉默。
“娘!”阮君炎又唤了一声,“你不管我们了吗?你知道这样子,不止爹,我和茜儿都也很担心!你已经不吃不喝三天了,这样下去会熬不住的!”
风茹依旧恍若未闻。
阮君炎见状,难受得低下头去,心底刺痛,又如火燎般煎熬。
身旁的风茜眼神一暗,突然猛地从床沿站起来,将阮君炎惊了惊,疑惑地望向她。
“娘!你说话啊!”风茜声音诤痛,手随之抬起指向一边的阮君炎,整个人沐浴在明亮日光里,崩得笔直,“你看看你的儿子操劳成什么样了!你这样,只会让他更加孤立无援!爹走了,他也痛啊!娘!你不是一向最疼爱炎哥哥吗?你怎么忍心将一切责任重担都丢给他承担?”说着,风茜突然弯下腰去,一把抓住了风茹的肩膀,迫使她的身子正对着她,似乎想要直直地望进对方眼里,“你这样,爹的仇怎么办?你让爹在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风茹的身子在风茜的话里颤了颤。
眸光缓缓聚焦,似是终于望见了近在咫尺抓着自己肩的风茜。
阮君炎见状目光一喜。
然而不过眨眼间,风茹却又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想要掩去那眼底的悲痛。只有极轻的声音在这几日以来第一次响起:“我累了。让我静一静。”
阮君炎的目光又随之暗了下去。
而在阮君炎和风茜退出风茹房间的时候,华以沫和苏尘儿则被一件事绊住了前往海域的脚步。
因苏尘儿身体不适,华以沫顾念着特意雇了马车,但求平稳,一路往海域行去。每到一个城镇,都会暂作休息,为苏尘儿买些好的膳食,夜晚也从不赶路,都入客栈休息。对此,苏尘儿本欲拒绝,华以沫却分外坚定。理由自然是两人如今既然暴露了行踪,对方或多或少也猜到了她们的目的地,至此不如顺其自然。加之苏尘儿身体欠佳,不可再多劳累。苏尘儿见华以沫这般坚持,也只能作罢。
这日,她们已到了离海域最近的那个城镇。考虑到之后没有驻脚的地方,虽只有午时,却也不再赶路,只待休整完毕明日再一鼓作气往海域出发。因此两人早早寻好了客栈,支了银两遣走了车夫。毕竟嗜血楼的位置,不宜让他人知晓。之后的路,华以沫只打算自己驾马车载着苏尘儿行驶。在马车交由店家看顾后,两人就上了楼。
此时两人都已穿回了女装,苏尘儿则照例蒙了面纱,进了房才解下。此地地处偏僻,华以沫虽要的是上房,房间布置却稍显简陋,所幸还算整洁。一桌四椅,床铺不大,堪堪能容下她们两人。华以沫吩咐小二将饭菜送到房间,进门便帮苏尘儿倒了一杯茶。
“尘儿先喝些解渴罢,我去将床铺好。”这几日的习惯下,并不擅长照顾她人的华以沫,也不得不开始慢慢学会照顾苏尘儿。虽有些笨手笨脚,却好歹比一开始的无措好多了。
苏尘儿在一凳子上坐下来,接过华以沫倒好放在桌沿的水杯,低头轻轻抿了一口。喉间的干渴被清润微热的茶水滑过,带来一丝暖意。随即,她偏头望向背对着她的华以沫,目光微微柔软,眼底的窒闷之色也比那日缓了许多,黑白分明的瞳孔似乎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只在偶尔的时候才隐秘地掠过一丝伤色慢慢奔仙路。
瓷杯被里头温热的水熨得微暖,贴着手心指边,也跟着暖起来。床边正在铺床的人背影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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