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一走,华以沫才皱起眉来,思及之前的事,坐在位置上沉吟了会,便又忽的站起来。
方关好门窗折返回来的苏尘儿见状心里一惊,连忙伸手自背后轻轻按捺了下华以沫的肩膀,低声道:“你作甚?”
“既然已经得知了他的身份,我现在便去找他。”华以沫沉了声道。
“我知道你心急,但且等一等罢。”
“我已经等得够久了。”华以沫缓缓自唇中吐露出冷然话语,仿佛要将心里的郁结一道倾洒般。
“我知道。”苏尘儿绕到华以沫身旁的位置上,落在她肩上的手也跟着滑下去,牵住了对方的腕间,然后才拉着她重新坐了回去:“只是他现在既已被风茹请到阮君炎那里去了,难不成你要现在闯过去杀人么?你也知晓,这不是件简单的事。”
华以沫的手攥得很紧,脸上面色凝重,听到苏尘儿的话目光里不由闪过一丝戾气。
她恨不得……下一刻便能手刃仇人。
苏尘儿见状轻叹了口气,又道:“既然这么多时候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几个时辰。我们先打探好他的住处,等天黑下来,也方便行事不是?你现在冲动过去,让我怎放心?”
华以沫虽心里千万般不愿,但也清楚苏尘儿的话才是明智,一时沉默着没有再开口。
“华以沫。”苏尘儿垂下眸,眼底有着一抹疼惜,手落在华以沫攥得发白的拳头上,手心贴上去,柔声道,“莫要在关键时候乱了阵脚,相信我,他再也跑不了的。不管是夏于铭还是易远,那条命,定然能握在你手里。事关重大,这等待的时刻,我们好好计划,添些把握,可好?”
“我……”华以沫闻言咬了咬牙,“尘儿,此事太过危险,我并不愿将你拖进这趟浑水。这样即便出了些状况,以阮家堡与你的关系也不会拿你怎样。”
房间里有一瞬的静默。
随后,一声带着笑意的话语轻轻响起,落在华以沫耳边,柔软得拂过她的心尖:“这回怎倒想起阮家堡来了?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么?你早就不是一个人了,又哪来的拖不拖下水,地球最后一个修仙者。”
华以沫的身体微微一震,下意识地偏头望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苏尘儿带着温润暖意的浅淡笑容。即便在这清寒的深秋里,在这稀薄日光中,也显得和煦柔软,衬着那黧黑瞳孔中牵扯绵延的关切,一点点抚平自己心里泛起的褶皱。
攥紧的手缓缓松开。
只一瞬,华以沫已反手拉过苏尘儿,将对方扯入怀里,紧紧拥住,将头埋入苏尘儿的颈窝。
熨帖的熟悉冷香盈满鼻间,纤弱的腰肢贴在自己掌心,与那一头垂落青丝飘拂间滑过手背。
“好。”
苏尘儿看不到华以沫的神情,却听到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磐石般坚定。
苏尘儿的唇角抿出的笑又微微扬了扬。
之后的两个时辰,两人都没有踏出房门。
虽没有过多的时间来从长计议,短暂的思虑却还是需要。何况离天黑尚有段时日,苏尘儿心知无法阻止华以沫报仇,她又手无缚鸡之力,那么唯一能做的,只有帮华以沫设想周全。毕竟夏于铭既然被华以沫看到了真实面目,便不可能傻傻地束手待毙。以他的心计,必然会有应对华以沫的策略。此去未知,对方设局来个瓮中捉鳖,也很难说。
夜色来得突兀。几乎只是日头被往下扯了一扯,便恨不得整个滚落下去,天色也随之昏暗下来。
时间在两人斟酌商讨中过得极快。房门被敲响,才打断了两人的相处。
“小姐,婚礼要开始了呢。”兰儿脆生生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苏尘儿闻言止住了话,回头应了一声,然后缓缓站了起来,望向华以沫:“此事先说到这罢,该走了。”
大堂一片喜色红火。阮天鹰与风茹安坐高堂,望着身前的阮君炎和蒙了盖头的风茜。
“一拜天地。”唱礼者的声音嘹亮,穿破一片宾客的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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