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宫里都在议论皇上对主子宠爱有加,带嫔妃去外面过夜,就连舒贵妃都没过的事”。
季宝珠心暗喜,嘴上却说:“你等若人问起,什么都别说,少惹是非的好”。
春财和赵胜等都道:“奴才们明白,不少打听的,奴才们都说莫听闲话瞎传”。
熙和宫赏赐不断,太后的、皇后的,还有端贵妃和舒贵妃的。
季宝珠去慈宁宫谢恩,太后拉了她的手,说了些暖心的话,从慈宁宫出来,季宝珠头略低几分,悄悄对枚青道:“太后也不似坊间传的凌厉,接触下来反倒像邻家祖母”。
枚青扶着主子,提醒她小心脚下,喜滋滋地道:“想是主子入了太后的眼”。
季宝珠从慈宁宫出来,又去了坤宁宫。
由内侍引着,去东侧殿,进门季宝珠就觉出陈皇后今日脸色有点憔悴,疲惫,像是夜来没睡好。
季宝珠跪地叩头谢恩毕,起身。
皇后打起精神,勉励几句:“季妹妹得皇上宠,本宫替妹妹高兴,愿妹妹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替姐姐照顾好皇上,助姐姐管理好后宫”。
季宝珠听这冠冕堂皇的话,心里腹诽:怕说的和想得正相反。
却忙探身恭谨道:“嫔妾尊皇后娘娘教诲,一定不负皇后娘娘厚望,皇后娘娘大恩,嫔妾一日不敢忘”。
皇后此刻像是没多少心思,失去了往常的娴雅,似有事忧虑困扰。
季宝珠见了,刚要告辞跪安。
就见一宫女匆匆走来,顾不得季宝珠在旁,急道:“皇后娘娘,三殿下不好了”。
皇后听说,站起身就往外走,全然没理会季宝珠尚在身侧,季宝珠恭送皇后身影走远。
与等在外面的枚青往外走。
枚青小声道:“奴婢才听坤宁宫的太监偷着议论,说三皇子好像不大好”。
季宝珠软底珍珠绣鞋尖点下最后一玉石台阶,微顿,道:“怎么来的这么突然?”
枚青朝阶下看看,看门前侍卫离得远,听不见她们说话,方道:“说病势突然,昨儿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全身抽搐,高烧起来,看着凶险异常”。
季宝珠没在问,这宫里的事,风云变幻。
陈皇后小皇上三岁,年已二十有六,与皇上萧昂是结发夫妻,结缡十余载,只育有一女,如今公主已十岁,却在未诞下皇子,一宫女在皇上酒醉春风一度后产下男婴,陈皇后奏请圣上抱来抚养。
萧昂念她打理后宫辛苦,对她虽无宠爱,然凡事尊重她。
季宝珠莫名一丝不安,这三皇子要是真出了事,后宫定掀起不小波澜,不知要有多少人倒霉了。
傍晚时分,赵胜从外打听消息回来,说:“三皇子病情已稳定住,皇后娘娘才敢回禀了皇上,皇上探视,嘱御医精心调制,不得有半分差池”。
季宝珠道:“这就好,宫中又能消停了”。
赵胜看着主子,有点不明所以,主子何来这话。
赵胜道:“御医们吓得够呛,说昨晚凶险,如要痊愈,还得在挺过十日”。
季宝珠心悸,十日,别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