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静得可怕,这片沉寂中,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从前。印象中的金妍妍是怎样的呢,曾经她一笑也会露出两排牙齿、两个酒窝,他会帮她打水、占座、补习功课,即便彼此间不是两以为的那种感情,却也处得分外和谐,可不知不觉间,一切都悄然发生了改变。早大学时期他就该看出端倪了吧,而这仅仅十年间,又有什么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老板,金小姐到了。”
金妍妍几乎是趾高气昂、招摇过市地一路走进来,当初那么多不长眼的拦着她,到最后自己还不是被他们老板请进来了?
唐君哲缓缓睁开双眼,用审视的目光细细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眉眼依旧,却早不似幼时那般柔和,他记得那时金妍妍说过,她讨厌那些贵妇身上浓浓的香水味,可如今她一进来,那名贵的香味就已经铺满了房间,唐君哲甚至从中闻出了丝腐朽的味道。
他伸手虚引,“坐。”
金妍妍的视线与他一个交错,便不免忐忑,这看向她的眼神太过平静,她一时猜不出他叫自己来此的用意。
“说过,如果生活中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帮。”
话一出口,金妍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现生活有困难?”
这话倒问得她不好答了,生活困难实谈不上,只是比她预想的要差远了,她也不想唐君哲面前承认自己今时今日的落魄,于是期期艾艾道:“困难谈不上,就是心里不好受罢了……”
“所以就去骚扰旁的生活?”
金妍妍脸色剧变,“什么意思?”
“只问一句,如果肯说实话,一切都还好商量——季凌风的钥匙,是不是拿的?”
“不要血口喷!”金妍妍蹭地站了起来,心虚的同时外表反倒更加盛气凌了,叫只知她色厉,不知其内荏。
“季凌风不就是养的那个小贱|么?怎么,难道出了什么事,就想往头上推?还是说因为偷看到们开放度夜就想先行栽赃嫁祸!?”
“如果还知道自爱,嘴巴就干净些。”唐君哲的语调很淡,眼神却很冷,通常如果跟女士说话,他绝不会这么不留情面,可当听见她用那样的字眼形容季凌风时,却真觉得血往头顶冲。
“那天不过和的生意伙伴去包间谈生意,那晚签订的文件都还,证物证都有,却还颠倒是非,之后还发来短信问要钱,这是想趁机敲诈勒索一笔?”
“敢做还不敢认吗!以的财力伪造个证据不容易?等给披露出来绝对让颜面扫地!”金妍妍此刻也失了理智,她从未想过唐君哲居然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一时间眼睛都红了。
唐君哲终又闭目,“以为信达总部里的监控摄像头是摆设?如果没猜错,他房子里还残留着的指纹。”
金妍妍身子一僵,可紧接着她又恨声道:“那又怎样?危害到他正常生活了吗?”
“联系到当初短信的内容,可以以敲诈勒索的罪名起诉。”
金妍妍几乎发起了疯,“行啊唐君哲!当年落魄的时候爸妈给了多少好处!?三天两头请来家里混饭!如今发达了,就不认了!?”
“也知道那是爸妈。”唐君哲突然睁眼,目光犀利得让她有几分瑟缩。“当然认得他们二老,可却快不认得了,妍妍,如果那时的恩情需要回报,接收也是二老,而不是。最后一次去看他们是去年暑期,呢?叔叔阿姨养了这么多年,最后却撇下他们跟一个男跑去了其它城市,经常过年都不回来。叔叔让发短信劝劝,说阿姨过年时总备下一桌菜,可往往都要倒掉一大半,她经常看着看着电视就突然哭起来,而却连他们的电话也不愿接。”
金妍妍别过头,暴躁的心情被暂时性压了下去。直到现赵成梁都以为她是孤儿,当初她是这么跟他说的,而这也的确激发了男的同情心。
不过内疚感稍纵即逝,金妍妍想,唐君哲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自己能赚大钱,给父母安置个豪宅养着不也容易?
她扬了扬头,“起诉?如果真的连这点情分都不顾了,就别怪做出什么更绝情的事来!想自己的丑闻闹得尽皆知吗?告诉唐君哲,不管是真是假,现要毁一个都太容易了,即便报刊杂志不发表,只要有钱,还可以去网上雇佣水军,把包装成一个负心汉让身败名裂轻而易举!”
唐君哲叹气,他一次次想,她或许还没变到这种地步,虚荣可以理解,她的恶意或许不像自己假设的那样强烈,可事已至此,他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金妍妍,不光情分,她甚至都快失了理智。
他其实没想送她进监狱,不是因为他知道女发起疯来多么的不计后果,也不是因为他怕如果真的把她逼到绝路,再疯狂的事情她也做得出,事实上他不怕金妍妍发疯,她也说了,只要她有钱,这些事便能实现,而自己恰恰有比她更广的脉,更高的影响力,更巨大的财富。
只是因为他们是一起长大的邻里,曾经一起玩耍、一起读书,所以他没狠心到为了还没有施行成功的事就将她告上法庭,他没有这么想,她却认为他会。
唐君哲有些疲惫,他没有说话,是拨弄着手边一个小机器,快退回30秒前——
[告诉唐君哲,不管是真是假,现要毁一个都太容易了,即便报刊杂志不发表,只要有钱,还可以去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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