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还是个凡人的时候,我在新奥尔良附近拥有两座种植园。那是一块政府赠予的土地。我们在那里种植蓼蓝。我的父亲早就已经去世,我和母亲还有弟弟妹妹生活在一起。新奥尔良的土地荒僻、杳无人烟,却又非常适合农作物生长。这让我们过得富足。那个时候新奥良城才刚刚建立,四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我们有二十多个强壮的奴隶,大多数都是从合法的奴隶市场上买来的。”
路易的目光在白瓷茶杯上停顿了一会儿,就像在缅怀他的旧时光。
“作为一家之主,我每天都忙着管理种植园中的方方面面。这是一片你永远也管不过来的广袤土地。虽然我们也雇佣了一个白人监工,但是会到新奥尔良来讨生活的白人通常都是无法在故乡找到工作的,他经常偷懒,还要想尽办法从我身上揩油。每天,我要应付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种子、农具、买家、还有奴隶们的事,都让我疲于奔命。”
“我的母亲,一个美丽而又忧郁的妇人,她对我很放心。现在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她的女儿和小儿子能够找到一个好归宿。她总是带着妹妹去城中参加各式各样的舞会。尽管那些舞会的规模远远无法和我们在法国家乡的那些相比,前来参加舞会的青年也大多只是小农场主和毫无教养的暴发户。但是母亲必须在他们之间为妹妹物色一个好人家。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一家人将在新奥尔良落地生根。而我的弟弟,他憎恨这种交际活动,他从12岁起就不再跟母亲和妹妹出门。我想,他大概是那种天生就适合成为神职人员的人。和每天都在计较买卖价格的我相比,他几乎天真善良到不食人间烟火。”路易叹了口气。
“你应该让他为你分担一些的。老是生活在理想世界中可不是什么好事。”莱威尔说道。
“不,我当时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一点。”路易苦笑了一下,“我的弟弟妹妹,他们和我的年龄差距很大,我就像他们的半个父亲。对我来说,我宁可让自己烦恼加身,也不想去影响他们的生活。我希望他们能过他们想要的生活,实现他们的人生理想,由我来为他们提供所需财富上的支持。这大概是出于一个兄长的尊严吧!”
“不过我的弟弟,他对宗教的狂热似乎超出了限度。”路易接着说道,“他对我说,他看到了一个‘幻象’。莱威尔,你了解什么是幻象吗?”
“白日梦?”
“嗯……差不多的东西,但是我所说的‘幻象’通常都是源于上帝的指引。那天下午,我的弟弟对我说,他看到圣母玛利亚来到他的身边。圣母给了他一个启示,告诉他应当卖掉种植园和我们在新奥尔良城中的房子,将这笔钱用在为上帝服务上。在‘幻象’的后半部分,他看到自己回到法国,在那里扭转了无神论和革命潮流,并最终成为了一个伟大的宗教领袖。我当时非常震惊,因为他竟打算带着这个‘幻象’来说服我,让我放弃我们拥有的一切财富。”
“你的弟弟,倒是个合适的邪教领导人。”莱威尔嘟囔道。
“什么?”
“宗教和金钱,只有那些以牟取利益为最终目的的教派才会直接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我把那个叫做邪教。”莱威尔耸了耸肩,“你的弟弟,他要是成功了,说不定就能开创一个日进斗金的邪教组织呢!不过他还太嫩,连你都忽悠不了。在我看来,他只不过是一个成天胡思乱想,想要求得更多关注的小孩子罢了。你瞧,他在你们家根本没有任何贡献,这想必让他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吧?”莱威尔倒是很熟悉这种感觉。在狩灵人互相合作的时候,实力较差的那些往往没有发言权。这让很多没什么本事的家伙养成了虚张声势的坏习惯。通常只要事先用拳头收拾对方一顿,就能让对方学会闭嘴。
“我不知道。”路易摇了摇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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