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折腾,武茗暄再无力做什么,软软地依在宁昱晗身上,顺从地仍由他给自己擦干身子,抱她回榻。她斜眼瞄向屏风一角,沙漏显示现已是丑时。懒懒地白了身旁笑得一脸无辜的宁昱晗一眼,她扯过锦被裹住身子,闭眼睡去。意识浑浊前,她抿着唇角,想着,陈禄必然不会甘心将罪顶下,明日怕是有一出好戏看。容德此番设计是一箭双雕,想以谋害皇嗣之罪除她还是其次,事后将全局栽在和淑头上才是……
迷迷糊糊中,武茗暄只觉有人在耳边轻唤着“丫头”。困意未消的她,随意往侧一扬手欲打去那扰人好觉的魔音,却听得“啪”地一声脆响。
睡意被这响声打散,她猛然睁眼,直直与一双蕴满无奈之色的星眸对上。愕然片刻,眸光稍移,她才瞧见宁昱晗俊逸的脸上印着一片淡淡的红。
虽说少时使性子,争执中刮到他也是有的,可如今不同,眼前的他不仅是表哥,也是天下至尊的皇上。
武茗暄一时尴尬,揪住胸前锦被,垂眸嚅嚅:“我……”
宁昱晗笑叹一口气,拉起武茗暄紧捏锦被的手拍了拍,似乎之前的耳光只是她的错觉,轻笑着说:“适才李颂兴来报,陈禄已全招了。”
武茗暄一怔,疑惑地抬眼往宁昱晗望去,迟疑着问:“全招了?”陈禄会招供是必然,但他所说的“全”究竟是指什么?
“嗯。与朕之前猜测的无差,果然是和淑以陈禄那同在宫中为奴的堂侄性命要挟他,指使他构陷于你。”宁昱晗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武茗暄抱到自己腿上坐好,扯过衣裙为她穿戴,“不过,据陈禄所言,和淑也是从容德处得知安昭仪是被人下毒而非普通的动了胎气。”
武茗暄顺着宁昱晗的话思考着,微垂着头,没有出声。
宁昱晗将早前他赠予武茗暄的紫玉配饰系在她腰间,看见混在一串小紫玉圈间的紫玉麒麟,眼神微闪,拥住她,附耳轻问:“回宫后,待我处理好一些事务,就带你去看看洛王。”
一语惊醒沉思中的武茗暄,低头一瞧,才发现自己已差不多穿戴整齐。谁人能得帝王亲自伺候穿戴?他却做得如此自然。
武茗暄感动地看他一眼,主动仰起头,在他脸颊印上一吻,退开时,轻轻点头,“嗯。”思绪一转,神色已肃然,“和淑夫人身后是丞相齐誉泽与礼部侍郎齐承轩,容德夫人身后则是镇国大将军和八万雄师。二人相较,皇上更看重谁?”
听她说起这话,宁昱晗面上的温柔神色也慢慢褪去,换上郑重之态,道:“若可以,朕自然是希望两者兼收。”
“可是,容德、和淑已斗了多年,且双方身后的家族并无让二人言和之意,恐怕……”武茗暄蹙眉摇头,不再继续说下去。其实,她相信,她明白的,宁昱晗必然早就清楚。
宁昱晗勾唇一笑,拉过武茗暄的手,拢于掌心,突然轻声说道:“武家也是武将世家。”
武茗暄恍然抬眼,与他含笑的眸子对视一瞬,当即会意,“看来,睿扬哥哥的御史做不久了。”
“你是武家的女儿,人前人后还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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