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抱病去求御医来看,您又不许?”
“如今,有太后坐镇行宫,即便你去求了御医来,也惊动不了皇上。何况,这般手段实在粗浅,没准儿到皇后那儿便被压下,岂不是自讨没趣?”武茗暄幽幽叹气,抖掉手中芭蕉叶的碎渣,“这舒荫堂是安静,可也闷。那日你去偷瞧了,皇上都带了哪些人随行,同我说说吧?”
不知是武茗暄身后的阳光灼眼,还是她自己都不知有多颓败的浅笑刺了眼,锦禾微微眯了眯眼,低声道:“镇国大将军护送安佑郡王去了边境与土卓族长和谈,皇上这次秋狩便是由慕太尉护驾。土卓各部勇士是卓亚王子率队,瑶族族长萨莫尔……”
武茗暄轻笑一声,打断锦禾的话,淡淡地说:“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些。”
锦禾咬咬唇,本想胡乱报些名字刺激下武茗暄,但在她恬淡的目光下,渐渐失了底气,嚅嚅道:“您放心,后宫妃嫔无一随行。”
“有资格担心时,还不懂心,没去担心。”武茗暄失笑,抬手扯下垂在头顶的一片梧桐叶,静静凝视,“如今,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十月十三,熄灯后的舒荫堂更静了,就连微弱的凉风拂过芭蕉叶的沙沙轻响也清晰可闻。
东厢内,没有掌灯,唯有月光透过霜白窗纸,在床幔半挽的榻前投下一片淡淡荧光。
武茗暄闭目躺在床榻上,静静地听着窗外风声,默默算着自己在这宫里还有多少日子。
忽然,风声一急,“吱呀”一声轻响。
武茗暄赫然睁眼,循着声响看去。房门微敞,却没有半个人影,这诡异的一切无端让人心颤。
“锦禾……”武茗暄试探性地轻唤,却没得到丝毫回应。徒生的恐惧感扼住了她的心,她咬着唇,揪紧被褥,慢慢地坐起来,瞪大一双眼,死死地盯着房门处。
“呵……”一声轻笑突兀地响起。
那笑声轻飘飘的,武茗暄几乎就要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却在地上荧光处瞥见一抹黑影。
一颗惊惶的心反而镇定下来,她松开紧咬的唇,带着笑意轻声道:“安昭仪,什么事情值得你屈尊降贵半夜摸黑来这我舒荫堂?”
看她如此淡然,洛菱宛反倒微感诧异。一瞬回神,她抬手拂过门扉,艳红蔻丹刮过木板,发出“嚓”一声细微轻响。她面带微笑,缓缓走近,朱唇轻启:“皇上秋狩去了……”
“皇上初六便去秋狩了。”武茗暄好整以暇地看她一眼,眸光一闪,嗤笑道,“你深夜来此,还大费周章地把锦禾支开,不会就是与我说这个的吧?”
“哪能呢?”洛菱宛抿着浅笑,转眸四下顾看一番,咂嘴道,“啧啧……这舒荫堂还真是清静啊!我的姐姐,你在这里住得可舒坦?”
武茗暄瞳仁微缩,静静地看着她,并不接话。
“既然住得舒坦,那就别挪地儿了。”洛菱宛一步步走到武茗暄床前坐下,笑看着她,“你瞧瞧,妹妹我多体贴啊!”
手上一凉,武茗暄低头去看,却见洛菱宛掰开她的手,把一个小瓷瓶轻轻地放在她掌心。心下一惊,她猛然抬头,冷声道:“是毒,你想我死?”趁洛菱宛没注意,她悄然往窗外瞥去一眼,外间有微弱的月光,可仍旧不见锦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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