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拘礼了。”皇后和颜悦色地看着武茗暄,扬手往下首侧座一指,“坐吧。”舒缓的语速配合着面上端庄笑容,仿佛之前晾了武茗暄许久的人不是她似的。
既然皇后并不提及她请安来迟之事,武茗暄也就大大方方地颔首谢恩:“谢过皇后娘娘。”转身,娉娉婷婷地走到左侧第二张文椅坐下。
“我瞧啊,改明儿,宫里规矩都该整整了。”慈修仪红唇一撇,看一眼四周众妃嫔,宫扇掩口轻声哼笑,“姐妹们可都看好了,谁得恩宠,谁就能罔顾礼规。”
武茗暄掀眼瞄过一脸平静的皇后,又斜睨慈修仪一眼,扬了扬唇角。
向来与慈修仪来往密切的歆德媛小心地查看了皇后的神色,见她没有不悦,又看众妃嫔也不搭慈修仪的话,这才笑着说道:“照我说,慧妃娘娘这徽号就封得极好!”
“这话怎么说?”妧昭媛一副天真好奇之态。
“自古,慧、儇,皆意精明。在皇上跟前说了一句话便得以晋封为妃,可不正是慧么?”歆德媛含笑一眼顾看四周,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就连皇后都挑眉示意她说下去,便不慌不忙地补充道,“慧妃娘娘本是皇上钦点的秀女,入宫即为正三品贵嫔,后因初寝有功晋妃。可妹妹我倒是听到些风传,也不知是真是假。据说……慧妃娘娘初次侍寝那夜,皇上就要娘娘留宿御乾宫呢!”
从未有妃嫔能连被召幸四次以上,唯一连三夜侍寝的便是现已被贬为美人的洛菱宛。可是,近来半个多月,随行驾幸行宫的这十余名妃嫔纯粹成了摆设,皇上夜夜都歇在逸韵轩。这些日子,多少妃嫔偷偷抹泪,又有多少妃嫔悄然咽恨?听得这话,殿内众妃嫔顿时便像打了鸡血般激愤起来。
“这……不是除了皇后外,都不能在御乾宫过夜么?”
“呵,敢情所谓宫中规矩森严,却还因人而异!”
“可不是么,这算什么事儿啊!”
“你们都少说两句吧。皇上心意如此,晋封也是慧妃娘娘该得的,咱们羡慕不来。”
杂乱的低语声入耳,武茗暄由着众人或是嫉恨,或是羡慕的目光投到身上,却只作无视。她侧目对目中已显怒气的桑清微微眨眼,示意不用搭理,便垂了眼帘,默然饮茶。
容德夫人悠闲地抚弄着染了凤仙花汁的艳红指甲,含笑不语,摆出一副好戏的姿态。
歆德媛向来都是只管点,不负责继续扇风的,见自己的话成功把众人心底怨气激发出来了,也就敛了口。歆德媛是个聪明的,说话只点到为止,可素日与她亲近的慈修仪却是个没脑子的,空有小聪明,却不会审时度势。
看歆德媛不说了,慈修仪自发自动把话接了过来:“皇上倒是有心,可慧妃娘娘却没应,硬是赶着时辰回了鸣筝宫。当时,娘娘似乎是说裕妃娘娘都未留宿,故而……”
一直低头饮茶的裕妃长睫微扬,淡淡地看了慈修仪一眼,转眸又对武茗暄微微一笑,似是没有把这些话听入耳中。
歆德媛见慈修仪越说越没谱,连忙咳嗽两声,蹙眉摇头,暗示她别再多言。
慈修仪会意过来,刹住话头,讶然问道:“咦,姐姐们都不知道?”讪笑着窥视了皇后神色,惶恐地站起身来,屈膝作礼,“皇……皇后娘娘,您也不知?是嫔妾多嘴了,请娘娘恕罪。”
皇后失笑摇头,挥手示意慈修仪归座,却又淡淡一眼扫过武茗暄,深邃的眼神携着无形的压力迎头罩下。
皇后想看戏,那么,她怎好让人失望呢?武茗暄的笑容一展即收,侧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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