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是一掌往她扇去:“下去!”
武茗暄这一掌看似狠,实际只是做个样子吓唬翠袖,并未真的打到她。
翠袖哪里见过这样的武茗暄,自以为娘娘是真打她,慌忙往侧一避,身子歪到一旁,委屈地看武茗暄一眼,又想起适才说了狠话的文婕妤,忿然一眼瞪去,这才翻身爬起,抹着泪奔了出去。
沈木云与翠袖擦身而过,却视若无睹,恭敬地施礼,把果品摆上案,三两句场面话说过,退了下去。
被翠袖这么一闹,武茗暄也就无心再与文婕妤谈什么,胡乱闲扯两句,便让文婕妤回凌波馆去了。
武茗暄歪着身子坐在厅内,神色倦倦地撑头思索。翠袖这个样子,怕是不能再留在身边伺候了。一旦入宫,便是宫婢,想要送回郡王府,怕是不太可能。但若撵出去,翠袖的下场必然凄惨,她也有些不忍心。
正自思索间,忽见沈木云入内,武茗暄不禁暗暗蹙眉。翠袖之前的话,沈木云怕是听到了些。如今边境不宁,皇上正心烦,若是此时传出哪个宫还在一心谋划争宠,恐怕……恰见青浅将酸梅汤的玉碗撤下,锦禾也去东厨看晚膳去了,武茗暄便寻思着言语试探下沈木云。
哪知,她还未出声,沈木云倒先开了口。
“娘娘可是有些不适?”沈木云抬眸看了以手撑头的武茗暄一眼,迈步近前,关切地问道。
武茗暄放下手来,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顺口说道:“许是天气闷热,有些头晕脑胀。”
“翠袖姑娘的拿捏手艺也是极好的。素日里,娘娘也挺器重。”沈木云笑着问道,“不如,唤翠袖姑娘进来伺候?”
这话……武茗暄心下一紧,侧目往沈木云看去,却见她神色淡然地退到一旁摆弄风轮,似乎方才的话,真的只是尽掌事宫女的本份随口而出。
“翠袖呢?”武茗暄轻声开口。
“在涵烟湖边儿。”沈木云轻声答话。
翠袖心气高,刚受了训,怕是躲出去哭去了吧?武茗暄蹙眉,抬手拢了拢发鬓,刚想让沈木云去把翠袖唤来,却见青浅不甚愉快地入内。
“娘娘,珍妃娘娘来了。”青浅低声禀告。
珍妃已经好些日子不与她来往了,此时过来,必然有事!武茗暄强打起精神,端正了仪态,让青浅请珍妃进来。
许是近日圣眷荣宠,今日的珍妃虽然依旧一副柔弱之态,可面色却很莹润,不似往日略显苍白。
她头绾望仙高髻,髻间簪有三支凤尾草短玉钗,一袭湖蓝色描金绫绢宫裙,双肩上挂了两幅云霞肩帔,不长不短,恰到纤细的后腰,随着款款而来的碎步轻轻摇曳,膝前一串白玉压裙佩发出“叮铃”轻响。
珍妃的打扮不妖不娆,一眼望去,清纯淡雅,让人颇为舒心,可看在武茗暄眼里,却是十分碍眼,耐着性子与珍妃寒暄两句,请了她落座奉茶。
“近来身子不大好,又赶上驾幸行宫,就没敢来打搅姐姐。”珍妃柔声说道,侧目往手旁案上茶盏一瞄,垂首笑问,“姐姐该不会与我生分了吧?”
“既是姐妹,说什么打搅不打搅的?不过……”武茗暄淡淡回应,嗔笑一眼往珍妃睇去,“妹妹纵然身子不好,伺候皇上却是殷勤,怕是也得不出空闲来我这边儿吧?”
“姐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珍妃似乎没有听懂武茗暄话中的讽刺之意,嫣然巧笑,“眼看这天儿是越来越闷热了,听说姐姐做的莲子羹爽口舒心,我也厚颜来讨要一碗。”
莲子羹?她近来都用的酸梅汤,并未用过莲子羹。武茗暄正想发问,却想起少年时,每到夏日,她都会在洛王府东苑荷塘内选摘莲子,然后亲自下厨熬制莲子羹。珍妃此时突兀地提起莲子羹,莫不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