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出身不算太好的新晋妃嫔不知内情,见此还有些纳闷;武茗暄心底却很清楚,珍妃的娘是太后之妹,虽是同父异母,却自幼亲近,如此本在情理之中,不足为奇。
武茗暄与桑清一同出了幸月回廊,刚上步辇,便见文婕妤从廊内行出。
见武茗暄似乎有些不快,桑清狐疑地打量了文婕妤一眼,等步辇进入御花园,才低声问:“怎么,你宫里这位不省心?”
武茗暄稍作思索,吩咐抬辇内监将步辇往桑清靠近些,压低声音道:“她与颜才人同得皇上特许,不奉诏便可入养心殿,想必姐姐是知晓的呵?”
桑清点点头,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宫里人都传,文婕妤深居简出、处世淡然。”一句说完,武茗暄蹙了眉,“她曾在言语间挑衅与我,行事却不显山不露水。我隐隐有些担心,恐怕她不像表面这般简单啊!”
“呵,身在这后宫,有几个是简单的?”桑清嗤笑一句,面色一正,“不过……你可是鸣筝宫主位,又不曾与她有何瓜葛,她为何要出言挑衅?”
武茗暄缓缓摇头,沉默不语。未免桑清冲动,她并不打算将那幅字的事情说出。
“什么都藏在暗处,反而让人提心吊胆。”桑清沉吟一瞬,“不如,你以皇后娘娘献生辰礼之事找她商议商议,借此探探究竟?”
武茗暄眸光一亮,点点头,展颜笑开。
桑清知道武茗暄试探文婕妤,自己不便在场,就自行回了华音宫,只叮嘱她谨慎些。
武茗暄带着青浅回到鸣筝宫正殿,在正厅坐下,仔细斟酌了一番,便让锦禾去西殿请文婕妤。很快,文婕妤领着宫女云烟跟着锦禾入了正殿,施礼后坐下。
待小宫女上了茶,武茗暄屏退其他宫人,只留青浅一人伺候在身侧,也不与文婕妤说话,自顾缓缓饮茶。文婕妤没有丝毫不安,静静地坐在下首,端起茶盏时,眼神划过端坐上首宝座的武茗暄,唇角微微上翘。
“妾听云烟说,昨日送来贺礼时,娘娘已经歇下了。”许久后,文婕妤先开了口,“本该早些送来,可皇上着急要妾誊写圣祖十八戒。一时不得空,这才晚了,娘娘不会见怪吧?”
这话让静立一旁的青浅都蹙了眉,愠怒地瞪她一眼。
武茗暄本不打算提昨夜贺礼之事,可听她这么说,也只得努力微笑着说:“不妨,皇上的事才是正事。”
文婕妤目含笑意,凝目看向武茗暄:“妾拙笔,不知娘娘可还喜欢?”
武茗暄心头窜起怒火,却还是尽量柔和地道:“文婕妤太过谦了。好诗、好字,特别是那闲章……本宫瞧着心喜得紧。”
“妾听闻,娘娘在外多年,却不想竟也饱读诗书!”文婕妤讳莫如深地说了一句,轻笑一声,垂眸低语,“就连妾闲章上的小篆也能鉴别,委实不愧是名门闺秀啊!”
微笑霎时僵在唇角,武茗暄下意识地凛然一眼睇去,但见文婕妤浅笑对视,又垂下了眼帘,心里阵阵发寒。试想,她若真是自幼流落在外,生活凄苦,又怎可能读得懂这诗,还识得小篆雕章?于是,圣选答皇后问,她说识字,却不曾读过任何书籍。为了不惹人生疑,她甚至连写字、进食都换了左手,就怕被人认出字迹。可恨文婕妤以新晋贺礼试探她,而她,竟一时不慎露出了马脚!
武茗暄正想开口补救,却见文婕妤起身施礼。
“娘娘,妾能与娘娘同居鸣筝宫也是缘份。”文婕妤唇畔含笑,温温柔柔地道,“娘娘是鸣筝宫主位,妾的心自然是向着娘娘的。妾知晓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可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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