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一刻,武茗暄已起身,梳洗完毕,便至正厅饮茶。与简芯等人说了一会儿话,陈禄来报,说瑞昭仪请她去华音宫。
想是让她与桑清一起学礼仪、规矩,武茗暄检查了一下穿戴,对简芯叮嘱两句,便领着翠袖、青浅出了宫门。
华音宫与鸣筝宫错门而对,不需百步便至。刚出西六宫中廊小花园,便见桑清领着陪她入宫的香兰、珍菊于宫门前引颈而望。
武茗暄快步走近,欠身施礼:“妾鸣筝宫妍贵嫔给丽妃娘娘请安,愿娘娘如意吉祥。”
“入了宫,就与姐姐生分了?”桑清抢步上前将武茗暄扶起,嗔怪地睇她一眼。
“我与姐姐亲近不改,哪有生分?”武茗暄笑道,“可宫中规矩还得遵循,免得人捏了话柄。”
“规矩是做给外人看的。”桑清一边拉着她手往内走,一边说道,“无人时,就不要作礼了,也免得我瞧着累得慌。”
武茗暄笑着应承,与她并行入了正厅。
桑清拉着她的手,一同在下侧的连几椅上坐下。
待宫人上了茶来,武茗暄抬眼看看四周,低声问:“就我们俩?”
“这届新晋不多,却仍按往年分批,人自然就少了。”桑清点头道,忽又歪了歪嘴,“绮霞宫的妧昭媛本也该与咱们一起,可太皇太后召她去福寿宫,想是要亲自□。”
“这样也好。”武茗暄颔首低语,偏头对桑清一笑,“没有旁人,我们也自在些。”
桑清听了,自是会意一笑,端茶饮了一口,道:“昨日,歆德媛去你宫里的事,我也听说了。暄儿,可不能由着人在你跟前放肆。”
武茗暄浅笑,道:“我刚入宫,不想惹事端。再说,本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你可别这么说。宫中不比家里,今日有她,明日就会有别人。”桑清不赞同地摇头道。
武茗暄不愿在此事上纠缠,遂笑着应承一句:“难得姐姐如此关心,暄儿记下了。”
“这宫里,就你我亲近。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去?”桑清隔着茶几拉过她手来拍了拍,话音稍顿,又道,“我既是华音宫主位,便由不得她这般张狂。”
武茗暄讶然偏头,见她面色微沉,忙道:“姐姐,此事既已过去,便算了吧。”
“我知道你性子温和,不愿与人为难。但若不给她点教训,指不定往后,她还会欺你。你容得,我都容不得!”桑清蹙起柳眉,沉声说了一句,不等武茗暄说话,已自顾接了下去,“你放心,此事我自有计较。”
武茗暄还待再言,却听宫门处传来通报声,瑞昭仪到了。虽只是昭仪,可毕竟是来教习礼仪、规矩的,桑清不愿在此时轻慢了她,便唤武茗暄一起出厅相迎。
瑞昭仪十八、九的模样,相貌端庄,本也是位清秀佳人,却穿了身宝蓝色宫装,稳重之余也平添一股老气。依着规矩见礼后,她领着两名宫女,跟在桑清和武茗暄身后入了厅,然后循例讲述。
诸如“目不能斜视、行应小步轻移”这些寻常礼仪,都是世家出身的武茗暄与桑清早就习惯,却也不好说什么,兴味索然地由着她缓缓道来。
见茶已凉,桑清趁她一句落音之时,吩咐宫人换沏新茶。
华音宫掌事宫女湘惠捧了茶盘入内,于厅内站定,由三人的贴身宫女取茶,奉给各自的主子。
翠袖谨记着规矩,等香兰取了茶,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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