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接话,只微微挑眉,示意她说。
“属下自幼所学,便是忧主子所忧。而今,慕氏虽平,但前朝、后宫均未安稳。主子亲征在即,心里最担忧的,怕就是皇贵妃娘娘的安危吧?既如此,属下恳求,能常伴娘娘左右!”
云烟干脆利落,一气说完,再次俯身叩首,大有宁昱晗若不允,便不起身的架势。
宁昱晗默然听完,方知自己关心则乱,太过在意怜苏的安危,却是错怪了云烟。
帝王之术,绝不可能向臣子低头认错,却可于言行上弥补一二。
他当即弯腰折身,伸手在云烟手腕下一搭,亲手将她扶了起来,“之前让你暂时守护皇贵妃,你且不愿,只说随便换个女隐卫来,也能代你之职。如今怎又自请留下?”
听了这话,云烟眼圈突然就红了,头一低,再出口的话,竟有几分哽咽。
“只有皇贵妃安稳无忧,恭仪孝贤夫人才不算是白白枉送了性命!”
宁昱晗一怔,良久无言。
天明日高,洛怜苏一夜好眠,此时方醒。
起身时,她顺手一模身旁,仍是温暖的,却不像寻常人家,是夫君的体温,而是云烟看帝王已早朝,怕她独卧床榻受了凉,所以体贴地放了汤婆子。
虽然如今大仇得报,父亲也已经平反,并恢复了王爵之位,但这深宫毕竟不是洛怜苏心的初心所向,有时想起,也颇有些唏嘘。
不过,她并非伤春悲秋之人,幼年的天家娇宠、尊贵无双,之后的至亲背叛、颠沛流离,早已将她磨练得荣辱不惊,且越是逆境越发坚韧。
宫变之后百废待兴,不光前朝,后宫亦是如此。
而今六宫无后,在这宫中,唯她分位最高,而随着这独一份儿尊贵而来的,不止有各宫各殿的嫉妒,还有诸多责任。
即便再倦怠,她也不能仗着帝王的宠爱和怜惜百事不管。
何况,既然御驾亲征已成定局,那么,一些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由着青浅、锦禾伺候梳妆,再用过沈木云布置的早膳后,洛怜苏吩咐云烟备了文房四宝,正经八百地伏案拟折子。
依照帝王心意,她得好生将养身子,以便在亲征之前,再孕皇嗣。
她不想与自己的身子过去,更不愿白费宁昱晗的苦心,所以不会现在就掌管后宫诸事,但也容不得锦合宫那位一家独大了!
浮墨干后,洛怜苏让云烟唤来张谦。
“去看看皇上如今在哪里?把这折子呈上,请皇上示下。”
张谦跪行上前捧着折子,起身后,又是一躬身一礼方才转身,准备离去。
洛怜苏却是一咬唇,又吩咐道:“顺便,问问皇上早膳用了些什么?胃口可好?”
张谦得令离去,很快便将折子送到了宁昱晗的龙案上。
宁昱晗微感诧异,却没有先看折子,只问:“可还带了别的话?”
这样的问话,早在意料之中,张谦恭敬地低头答:“娘娘关心着皇上的身子,吩咐奴才过问早膳。”
宁昱晗听着,紧绷的俊脸一缓,露出了这半日来的头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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