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弹指间的轻轻一抱,武睿扬却沉溺了,久久不能回神。
而武茗暄却没再看他一眼,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头也不回地绕过屏风,出了养心殿。
武睿扬缓缓扭头,近乎痴迷地望着她飘然而去的背影,周身的霸气与戾气如被捣毁地基的高楼般坍塌,化作尘土纷扬四散。
他垂下头,肩头轻颤,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慢慢地弯下腰,蹲在了地上,用那双握枪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你宁愿陪着他死,也不要与我一起活着?宁愿与他一起,被天下人唾骂为窃国者,也不愿与我并肩?”
良久后,他忽然抬头看向殿门处,痴儿般咧嘴笑了起来,“呵,呵呵……怜苏啊,怜苏……你一次又一次地负我,可我……我竟然还是不舍得……”
颤颤余音哽在了喉中,他的笑声渐渐高了起来,锐利得像是野狼呼啸,顺着风,划过长空。
与此同时,二十余丈的龙尾道上,血流成河,残尸断肢遍布。
三百死士将武茗暄牢牢护在中央,云烟持剑伴在她身侧,踏着慕氏亲兵的尸体和鲜血,一步步往隆阳殿逼近。
银丝绣的团云纹宫履被血浸湿,黏糊糊地贴在她脚上,每上一阶都似有千斤重。
周遭,慕氏亲兵越来越多,前仆后继地杀来。容德夫人得了消息,亲率一队季家军,赶到龙尾道,阻杀武茗暄。
容德的厉声叫骂也好,鲜血飞溅到裙裾也罢,武茗暄统统不理,即使银丝绣的团云纹宫履被血浸湿,黏糊糊地贴在她脚上,亦挺直了腰身,迈步上阶。她目不斜视,死死地盯着前方,先是飞檐的边角,然后是隆阳殿的鎏金匾,渐渐地,朱漆殿门也映入视线。
三百死士或伤,或死,逐渐损耗,坚固的盾牌终于瓦解,露出一个又一个致命的空隙。
青锋一闪,云烟紧咬着唇,挥舞长剑,挡下不知第多少次旁侧冲武茗暄袭去的长戟。
忽然,一阵干风刮过,浓郁的血腥味忽地淡了些,隐隐有兽粪味顺风而来。
武茗暄赫然止步,惊喜地扭头望向西面。
青苍苍的西山上,滚滚狼烟凭空而起,如一条巨大的黑龙,张牙舞爪地扑上半空。
西山狼烟显,即是四城兵将入皇城勤王保驾之讯!
一行铁画银钩的墨迹从武茗暄的脑海闪过,而正前方,隆阳殿殿门已开,一道明黄身影昂首步出,如一棵劲松般于阶上站定。
满地的尸体、鲜血,宁昱晗都作无视,眼里只有武茗暄苍白的面容和她那单薄的身影。
武茗暄回过头,刀光剑影间,一眼就寻着那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星眸。她笑了,提起裙裾,迎着他灼灼的目光,拔足狂奔。
然而,就在此时,容德夫人双目赤红,含泪挽弓。
“嗖……”
破空声乍起,一支白羽铁箭直追武茗暄而去。
“诺诺!”
“怜苏!”
宁昱晗面色骤变,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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