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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忙乎,我没事。”武茗暄将她唤住,轻轻冷哼一声,“那老妖婆想用我腹中孩儿要挟皇上,我还不赶紧寻个名目脱身?”
听了这话,锦禾才放下心来,抿着唇笑了笑,便道:“娘娘在宴上没用多少吃食,奴婢给您做一盅燕窝羹来修仙狂徒。”
武茗暄本没有食欲,想让她不必去弄,斜眼瞄见青浅的神色,眸光一转,挥挥手,“去吧。”
“哎!”锦禾应声,掀帘出去了。
武茗暄微微偏头,挑眉望向青浅。
青浅咬唇半晌,在武茗暄沉静的目光下,一连串话鞭炮似地迸出:“早知如此,方才还不如不走。满殿人都瞧着,还有皇上在,想来,太后也不敢真做出什么来。如今是躲过了一时,可往后好长日子,如何是好?她毕竟是太后,若真要和您过不去,咱们可怎生应付?”
“适才那种情形,哪里能顾得这许多?再说,你以为我不拂她的意,她就不会对付我?”武茗暄撇撇嘴,深邃目光透过镂空的花窗投向远处,“不止太后,如今这宫里是危机四伏,要想安生,端看今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究竟胜者谁家。”
青浅听得懵懵懂懂,下意识地点头,目中忧色却没散去。
事关朝政,即便是青浅,武茗暄也不愿多谈,淡淡一笑就把这个话题揭过,“去,看看张谦在忙什么。让他来一下,我有事吩咐。”
青浅领命出去,恰好锦禾端着燕窝羹入内。
“娘娘,趁热用了,早些歇着吧。”
武茗暄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微微抬手指了指榻上小案。
还说少操心,这整日都没见娘娘的眉头松过!锦禾暗叹一口气,把燕窝羹搁在小案上,悄声走到武茗暄身旁,替她捶腿。
很快,青浅领着张谦入内。
听得张谦的唱礼声,武茗暄霍然睁眼,招手让他近前,附耳吩咐一阵,末了还不忘叮嘱,“仔细些,别叫人瞧见。”
“是。”张谦躬身应下,到后院屋内取了一件普通的内监服拢上,拎着一盏风灯,快步出了鸣筝宫。
时下正值亥时,三宫六院大多都已熄灯,只余廊外、庭中诸多牛皮灯笼迎风晃荡,但也有几处灯火长明。
华音宫内,炭火比往日更旺,灯也更亮。
深紫色床幔垂坠,遮住了雕花床上桑清的身影,却挡不住阵阵呼痛的嘶喊。
“天啊!好多血!”
“快,热水,再来一盆热水!”
“看到头了,快,再用力,再用力啊!”
“娘娘,坚持,小皇子就快出来了!”
两名老嬷嬷、好几个医女,还有不少宫婢都围在床榻周围,拧帕、打水、擦汗,好一阵忙碌。
杂乱的话音像一群苍蝇在耳畔振翅嗡鸣,桑清紧咬着口中木棍,双手死死抓着身上被褥,无意识地听从着使劲。
葫芦和藤架图案组成的花罩外,崔闵通领着一众御医远远地站着,一个个低垂着头,被里间的凄惨呼痛声骇得心惊肉跳,面皮直抖。
皇后攒着拳头,焦急地来回踱步,不时往内殿张望,目中忧色一览无遗。
“娘娘,您也累了一日,坐下歇歇吧?”亦丹捏着锦帕,小心地替皇后拭去额侧细汗,“余嬷嬷、古嬷嬷都在里头,不会有事的守护冷峻少爷最新章节。何况,崔院使他们也都在这候着,您且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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