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寥寥,夜寒初起,丁家村。
张氏躺在床上,不管怎么样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没个闹停,丁贵看着孩子他娘这样就道:
“你别翻了,翻了也把妞妞叫不回来,俺家妞你又不是不知道,牛脾气一个,你能跟着她犯冲不?现在好了你脾气上来打她打了,好了吧,指不定怎么想你这个当娘了呢。”
“那俺能咋办?”张氏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哽咽道:“你不知道,俺听妞妞说想让俺们生活好点的时候俺就心寒,你说你吧,俺嫁到你们家来,你把钱都给你弟了不说,现在还让那么大点娃都担心家里过的不好,你讲你咋那么没用呢?”
丁贵看着张氏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好生气只能劝道:“是是是,都是俺的错,俺明天再去趟镇里看看妞妞,她是你身上掉下的肉,哪里能不要自个儿娘的呢。”
张氏一听丁贵如此安排,也不在那哭了,心想要是她爹去不成她就亲自去一趟,这母女哪里有隔夜仇,小时候福妞在家也不是没打过,只是自从伤了脑子她还不曾下的了手打福妞哩。
其实她也是恨自己,一想到家里这情况让小女儿这么小就出去自个儿做工,抛头露面自己越发的心寒,直直怪自己没用,村里哪家的闺女不是坐在家里每天做做家务绣绣花啥的,可偏偏就自个儿家妞看着家里没钱,跑外给人做工,这越想张氏刚刚收住的泪就流了下来。
突然,一个异常清晰的声音传到里屋,是木门被打开的声音。
张氏以为是福妞夜晚回来了,下床鞋都没穿就往外喊:
“妞妞,是不是你回来。”
可是她刚刚一出门,就被站在家里的人一愣,刚想尖叫却被人点了穴道,发不出一丝声响。丁贵在里屋一下子听见没了声音,心里要冷静的多,拿着上山的镰刀就出了门,却不想也被突如其来的人给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丁贵一身冷汗冒了出来,看着眼前黑衣人,他丁贵这一生可没得罪啥人,这咋突然有人进家门要命呢?心里又想千万俺家福旺别在这个时候出来的好。
其实那黑衣人就是小影,他若是不和福妞拌嘴,俨然一副杀手冷冽之气,一双戾眸让人只看一眼便觉得发毛骨悚然。
他直接开口道:“我家公子看中了福妞的文采,明日便会把福妞送去洛王城为他打理琐事,你们放心,我家公子你们肯定也听说过,就是上次锦绣大赛唯一的男子,锦绣坊的华愫公子。”他顿了顿看着张氏慢慢瞪大的眼睛又道:
“福妞是个人才,虽是女儿身却不输给男儿,也不应该埋没在丁家村坐等嫁人,她的天大着,公子念在二老担心,特地叫我支会一声,并说每半月都会叫福妞休家书一封,你们就放心吧,跟着公子后面的人没有不飞黄腾达的。”
张氏愣在原地,心想,洛王城,那是好远的地方,俺家妞妞不会回不来了吧,她被点了哑穴,身子却还能动,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解开她让她说话。
随后后颈一痛,张氏发现自己能开口便哭道:
“俺怎么能相信呢,你把俺家妞妞不会卖到窑子你面去吧?”
小影一听,脸色立马阴霾起来,道:“哼,我家公子是那样的人吗,公子看中的是福妞的经商之道,你二老啊,福气在后头呢。”
“那俺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俺家妞啊。”张氏一想到今天打了女儿连个道歉都没有便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心里更是酸楚,早早把自己大嘴巴抽了个遍,恨自己的急性子。
“公子说没准,不过应该会在过年回来一次的,另外要是有谁问起福妞去了哪里,你就说福妞跟着一个叫酒医的老郎中学医游行去了,记住了吗,是酒医。”
张氏连连点头,小影一看目的达到便想着早点回去报信,却不想胳膊被人拉住,张氏哽咽道:
“俺见不到俺家妞妞了,麻烦你帮俺给俺家说声,俺不该打她,对不起她了。”
小影静潭无波之心微显涟漪,点点头,算是答应。
福妞闭着眼睛,只觉得骨头散架了般巅的生疼,耳畔是车轱辘和马蹄踢踏之声,风声骤起呼呼的吹得在窗纸上。
福妞猛地一睁开眼,入眼是一辆极为朴素的马车,中间燃着小火炉,让整个车箱温暖如春,中间放了调整好高度的梨花茶几,配上一展香茶和点心,车上扑了厚厚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制成的摊子,低调的奢华,却让人一点也欣赏不起来。
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她不是应该在丁俊的屋睡觉吗,怎么现在在马车上了?这马车是谁的?
她在看看自己,更是大骇!自己竟然穿了男装,她在丁俊院子也穿男装,却不是这华衣锦绣,而是细布旧衫,福妞摸了摸自己异常华丽的身头,脑海猛然闪现一个人。
那人桃花玉面,仙姿卓然,身穿月华锦绣,不就这种月银之色的锦缎吗?
但是他平白无故的把自己带到车上是怎么个情况?
“小公子可是醒了,前面不过一会儿就是客栈,到了客栈咱们在歇息吃食你看成吗?”进来的是一个大眼睛异常可爱的少年,一双星眸,脸颊如绯,声音如早春黄鹂般灵动娇人,直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