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回避吧
齐遥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不回避也不行了,于是笑着出了牢房,慢慢踱到灰鹄身边,拍了拍灰鹄的肩膀,“怎样,有带酒吗?”
昏暗的牢房之中,只剩下阿九与赵律两人。
阿九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的气场是如此地强大,即便自己与他再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单独面对他时,仍然从内心感觉到有些害怕。
他直直地望着她,过了良久,方才闷闷地道,“听说,你与刚才那小子订了亲。”虽然一直在南疆大营中埋头操练,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对她的事一无所知,他一直都默默关注着她的一切,当得知她与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订了亲时,那种悔恨和痛苦,都差点把他折磨地快要死掉。
阿九皱了皱眉头,“喂,请你有礼貌一些好不?齐遥才不是那小子呢,他可是我未来的夫君。虽然你是威武的大将军,但他可也是堂堂郡马。”
赵律冷冷地嗤笑道,“夫君?郡马?那我是什么……”他的心被阿九对齐遥毫不掩饰的维护生生撕裂。
他的表情痛苦,他的眼神忧郁,但那又怎么样?阿九无比认真地对赵律说,“我听说你十几岁就上阵杀敌了,没几年就以武勇成了天下最年轻的将军。我问你,为将者若是发错了一个命令,会怎样?”
赵律不知道阿九的问题意指何处,但她问得认真,他便也认真回答,“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个错误的命令,极有可能导致战争失败,甚至全军覆没。”
阿九继续问道,“那么为将者是否应该在做任何决定之前,都仔细权衡过大局,思考过利弊?想清楚自己的命令会有的所有后果?”
赵律沉沉地点头。
阿九紧追不舍,“为将者一旦下达命令后,还能不能朝令夕改?”
赵律摇头,“军令如山,若是能够朝令夕改,那何以服众?”
阿九便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不懂呢,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资格问我刚才那个问题?我以为,你在对我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应该已经考虑过利弊了呢,只不过因为从前我是个傻子,如今傻病好了,你对我便换了一副姿态了吗?这岂不是正如你说的,朝令夕改,你让我又如何能服呢?”
赵律猛地抓住了阿九的肩膀,满身的怒气升腾了起来,“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根本就没有写过休书,我才是你的夫君,我才是你的郡马”
阿九慢慢地掰开他的钳制,摊了摊手,“是我设计的你,那又怎样?事实就是,我们两个在律法上已经不是夫妻了。更何况,我如今的户籍文书上,印的可是袁九,与你更是风马牛不相及。”
赵律的心猛烈地抽搐着,多少次,他设想过他们再次见面的场景,他以为就算阿九再残酷他都能够受得,但是他错了,阿九只不过是这三言两语便把他伤得体无完肤。
阿九见他情绪激动,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其实,你就当我死了,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