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起,阿九不再整天枯坐望天,有时和蔷儿在树墩下看看蚂蚁,有时也会噘着嘴巴问罗妈妈讨鸡腿吃。阿九仍然有些呆呆的,再没从前那般天真可爱,但是这点变化已经足够让赵律满意了,对他来说,阿九只要活着,活得好好的,不给他带来麻烦,其他的,他都随意。
书房里,阳光透过纱窗的缝隙照射到赵律脸上,那张常年冰冷淡漠的脸上竟被暖阳烘得有些柔和,他伸了个懒腰,最近实在是太累了。“京城府里老爷带话来了?”
赵明垂手而立,“是。三爷前月在安平街伤了平西侯的小公子,在大明门抢了二驸马的汗血驹,上月天策卫查抄地下赌场的时候,三公子又被逮了个正着,还在春香楼和吏部王大人的侄儿抢粉头。。。”赵明看赵律的脸色越发黑了,赶紧继续说下去,“老爷看三爷实在太胡闹了,就命赵虎赵豹押着三爷,来南疆,请您好好管管。”
赵律冷哼一声,三弟赵恪比他小了七岁,今年才十五,爹娘老来得子,十分宠溺,又自小养在祖母身边,祖母疼爱幺孙,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真正是万千宠爱集一身,谁知竟养出这么个无法无天的霸王来了,早就该扔到军营里好好吃吃苦头,上两年他提出这个想法,祖母不理解连骂他不孝顺就罢了,连爹娘都认为他对兄弟不够仁爱,太苛刻。非要等到那小子惹了祸,给府里丢了丑,才想到往他这里塞?
“老爷还说。。。”赵明抬头看了眼主子,不知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
“吞吞吐吐做什么,把老爷说的,夫人说的,太夫人说的,一并讲来。”赵律很清楚京城家里这几位爱子如命,爱孙如命的会有啥吩咐。
有了主子的鼓励,赵明一口气就把话说完了,“老爷让您使劲琢磨三爷,只要留口气在,该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不用客气。夫人说,到底是自个的亲弟,只要拘了他性子就好,下手别太重,伤着孩子就不好了。太夫人说,太夫人说,三爷在南疆若是受了一丁点伤害,磕着了碰着了都得算您头上,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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