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是败类中的败类,”元轩道,“是污水里的蛀虫,他想得到一样东西自然会厚颜无耻地不顾皇家颜面,把李祖娥看紧了,只是苦了高演,这么好的一个明君,可惜生在了高家。”
宇文邕沉吟半晌,也搁了筷,他看向元轩,道:“你要朕用李祖娥逼高湛?”
元轩道:“李祖娥只是其中一颗棋子,如今高演称帝,北齐呈现祥和之态,连同突厥柔然都想投靠北齐,不出几年,北齐势力加大,宇文护就是再厉害,也寡不敌众,到时候别说天下一统,就连西北一带都难以降服,北周可不就是势单力薄。
宇文邕道:“高演是个好皇帝······天策你心软了。且不说他与你绝不是拔刀相向,他是明君,近段时间,他帝位稳固,就算高湛浮躁至极,也不能直接弑兄夺位吧?”
元轩笑道:“只要他想,就能,这世上没道理的事多了,这条路走不通,就换下一个。”
宇文邕起身,来回踱步,须臾,看向元轩:“可你有什么办法让高演退位?他勤政爱民,北齐有他一日,就根本没有可乘之机,若仅仅是高湛还好对付,可他身后还有北齐三将,有高长恭在,高演就不会败,太难对付了!”
“高长恭是厉害,可他毕竟只是一届臣子,”元轩抱着谶窨靠在栏边,隐在阴影里熠熠生辉的眸子此刻令人看不清,他给了宇文邕最后一把邺火,“他忠君爱国,却会害了他,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想要高长恭死,无需你们动手。”
宇文邕被无尽的沉思淹没,他没意识到元轩的这句“你们”指的是什么,他转眸惊异问道:“你所说的君臣是指什么?”
元轩无声地笑了,他道:“高长恭想活着,除非他有称帝之心。他见父辈叔侄兄弟为了皇权勾心斗角,早已厌倦,所以根本无心夺位。但是权势这东西,就好比保命符,有,便能高枕无忧,没有,便如刀下鱼肉,功高震主,只会引火上身。”